陈蔡是何许人也,答:黄莺前世的未婚夫。
陈家在永年县可是大户,不同于黄家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人家是书香门第,是地主,大地主。
整个永宁县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是他们陈家的,人家不像黄家这种富得流油,人家是文雅的有钱,不差黄家啥。但是外人看黄家,只能看见富贵,但是看陈家却是书香。
陈家自祖上起出过三个进士,五个举人,有先人官拜至正二品侍郎。如今陈蔡的父亲就是永宁县有名的举人老爷,陈蔡年不过十八,就中了秀才,是永年出名的少年才子。
别看黄家在永宁县是一等一的富贵,连县官大人都要给一二分薄面,可在陈家眼里,黄家真不算什么。前世,为了结陈家这门亲,老太太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最后还是陈蔡的母亲看黄莺生得好,人也温顺,再加上陈蔡自己点头,才拍板定下这门亲事。
可惜人家陈蔡如斯君子,却因她早亡。
少年如玉,风采翩翩,前世的黄莺是真动了心的。
就算是在现代,突然一个家世好的校草跑过来表白,哪怕是她不喜欢,也会心跳急乱一阵子。
更何况是陈蔡这般五好少年,家世好,长得好,文采好,身材好,风度好,还对她好。
她要是再看不上真该天打雷劈了!
“陈兄!”看见陈蔡,黄达眼前一亮,他和陈蔡也算是同窗,不过人家是好学生,他则是学渣。
学渣对学霸都有一种天然的仰望心理,更何况是在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以前在学堂里,他根本就挤不进陈蔡那个圈子,他们都看不上黄达。
如今在这里碰上,黄达简直是心喜如狂。
是陈蔡欸!黄尔、黄叁、黄寺几个激动得不能自已,纷纷崇拜地跑上前。
陈蔡谦虚地笑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黄莺,非得强自抑制,才能压抑住纷乱的心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蔡红了脸。
沈璋是铁青着脸。
他对陈蔡真是记忆深刻,咬牙切齿,化成灰也忘不了啊!就是这个混蛋,差点抢走了他的莺姐姐。
哼,瞧这身葱绿的衣服,原来在远处呆立偷看莺姐姐的大葱就是他啊!
“陈兄。”寒暄完了,黄达给他介绍沈璋。
“这是表弟祝明睿。”
“这是陈蔡陈兄,永年县年纪最小的秀才。”黄达神情激动。
看到沈璋,陈蔡有些讶然,原来之前那飞起掠过的身影是他啊。陈蔡目光不动神色地扫过沈璋和黄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面对陈蔡,沈璋则是倨傲地点点头,就不再搭理他了。
“陈大哥。”黄寺激动地凑过来,“你是说大姐姐的画得最好吗?”
“嗯。”陈蔡微笑着点头,“平心而论,这副画着人像的画作笔力确实不错,但却有画蛇添足之嫌。”
“嗯嗯。”黄寺附和,“我也觉得大姐姐画得好呢。”
黄达笑了笑,转头看向沈璋,“表弟还认为蓝娘子优胜吗?”
沈璋之前那是故意打击黄莺,蓝灵画什么样,他根本没仔细看。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赞美黄莺,让他心里非常排斥。
他当然希望黄莺赢,可是现在改口又觉得很没面子。
这时,祝融开口解围了,“容奴才说句话,大娘子的画作是写实,而蓝娘子是写意,都非常好。”
黄达内心还是惧怕沈璋的,不想让沈璋下不来台,闻言笑道:“那就都好,都好。”
不过就是个闲时玩意,没必要非得争个第一,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陈蔡的到来,吸引了黄家所有男孩子的注意力,将他团团围住。
女孩子们没趣,就到一旁说话去了。
蓝灵心情很好,上前挎住黄莺的胳膊,声音悦耳得跟百灵鸟似的,“其实我觉得莺娘子画得更好,少爷他……”她微红了脸,“不过是怕我失了面子才——”
话未说完,就被黄鹂打断,她阴阳怪气道:“你面子还真大,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不过是个丫头罢了,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黄鹂!”黄莺冷声打断,然后歉意地看向蓝灵,“蓝娘子见谅,鹂儿她没有恶意的。”
蓝灵笑得一如既往,半点异常都没有,她欢快道:“我当然知道了,鹂娘子人如起名,快人快语,没过脑,我当然不会见怪了。”
话音一落,黄莺立时一僵,她这是在嘲讽黄鹂是鸟,没长脑子。
可黄鹂也是黄莺,是同一种鸟,她也间接带上了黄莺。
黄蜂重男轻女,对家中女孩都是随意起名,根本没考虑过黄莺和黄鹂是同一种鸟。
黄莺有些着恼,但看蓝灵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到这,如果她提出来,就会显得不大气,没有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