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此事,黄莺午睡翻来覆去没睡好,下午也没什么精神,勉强教过几人五子棋,神情惫懒,不爱说话。
见此,黄鹂很是不爽,心中腹诽,不爱教就不教,这么代答不理的,真不爽快。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黄鹂都不喜欢黄莺,前世,若不是黄莺说自己坏话,祝明睿也不会讨厌自己,甚至是挖了自己的眼睛。一想到此事,黄鹂心中就恨,恨不得挖了黄莺的眼睛让她尝尝自己所受的痛苦。
哼,她心中冷笑,今生她定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祝明睿挖了黄莺的眼睛。
黄鹂身上戾气太盛,令黄莺不自觉皱了皱眉,奇怪地看过去,“鹂儿可是有什么疑问?”
“没事。”黄鹂的声音都有轻微的颤抖,只能借着低头掩饰,然身体却因着怒气无法控制,肩膀轻颤。
黄莺有些担心,“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一瞧。”
“不必。”黄鹂一口拒绝,语气又尖又利。
黄豆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嗔怪,“二姐姐吓我一跳。”
黄鹂恍然惊醒,咬了咬唇,语气不对,“我中午没休息好,姐妹们玩吧,我要先回去了。”说着就急冲冲离开了。
黄豆黄雀还是小孩心性,心思简单,见黄鹂突然走了,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还有些高兴,少一个人跟她们抢棋盘了。
小孩子刚接触五子棋,正是新鲜的时候,无时无刻都想着玩。在知秋院里玩还不够,还想把棋盘带走,回去玩。
“不行。”黄莺心疼地收起棋盘,小孩子没轻没重,万一磕坏了棋盘可怎么办?这棋盘还是她从梁夫子那借的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生对围棋一窍不通,今生竟仿佛突然开了窍,居然能和夫子对弈几盘了。
黄豆撒娇,扯着她的袖子耍无赖,“姐,大姐,大姐,你就借我玩吧,我特别想玩。”
“不行。”黄莺语气严厉,“任何事都要克制,尤其是游戏,不可太过沉迷。”
见黄豆撇嘴要哭,黄莺故意板着脸,教训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告诉婶娘去,说你上课不认真,夫子都说你功课不好。”
闻言,黄豆吓得眼泪瞬间憋了回去,鼓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婶娘白氏是县丞家的娘子,自小琴棋书画皆通,对黄豆的功课要求最是严格。而黄豆现在却正是好动的年纪,根本坐不住,整天就知道玩,因为这,婶娘已经打过她好几回了。所以一听说是告诉婶娘,她立刻就怕了。
小姑娘有些生气,还有些下不来台,鼓着脸颊瞪了黄莺一眼,扭过身就跑了,“哼,我找二姐姐去,她最疼我了。”
黄豆走了,就剩下黄雀一个,怯怯地望着黄莺不知所措。
黄莺最疼黄雀,这个三妹妹本来就生性拘谨,被陈姨娘拘得性子越发胆怯起来,平日总是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才8岁大的小萝莉,就这么懂事听话,羞怯的模样,黄莺哪有不疼的道理。她摸摸黄雀的脑袋安抚道,“雀儿最听话了,以后每天都来大姐这下棋好不好?”
黄雀惊喜地抬头,眼中像缀满了星子。
黄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越加温柔,“雀儿乖,回去看书吧,明天再来玩。”
“谢谢大姐姐。”黄雀奶声奶气道,然后弯着小眼睛出了门。
黄豆气呼呼跑到黄鹂的房间,发现黄姨娘也在,黄姨娘面容清秀,看着很有几分清傲,难以接近的样子。黄豆往后退了退,有些害怕,弱弱地叫了一声:“黄姨娘。”
黄氏最讨厌姨娘这个称谓,闻言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神情不悦。
她俯下身,做出温柔的表情,“豆儿来了,过来,到我这来。”
黄豆下意识回头,看向丫头青江,青江笑道,“姨娘唤娘子呢,快过去。”
得到青江的点头,黄豆才软软地靠过去。
发现小丫头脸上有泪痕,黄姨娘诧异地扬了扬眉,“小可怜,怎么哭了啊?”
小孩子都是这般,没人问也就过去了,越是柔声安抚,她越委屈,哭得越欢。
“是大姐姐。”黄豆撇嘴,“她不给我棋盘,还说我。”
闻言黄鹂蹭地精神起来,一同抱怨,“大姐姐最虚伪了,明明是不想教,还非要端着长姐的范,摁的烦人。”
黄豆听懵了,不解地瞪着眼睛看黄鹂,“大姐姐不想教什么啊?”
黄鹂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黄豆一眼,“说你笨你还不信,这都看不出来,她就是不想教我们下五子棋。你瞧她说话都懒的模样,多不情愿啊。”
“不可能!”黄豆虽然有些时候讨厌大姐管教自己,但心里最敬服她,就跟孩子对父母的又敬又怕一样,“大姐姐不想教就可以不教,没人敢强迫她,她为什么不情愿啊。”黄豆觉得二姐姐说得不对,大姐姐在家中一向是说一不二的,看她不想借给自己棋盘就一口拒绝,若是不想教,也可以拒绝啊。
“你还小,不懂这些。”黄姨娘叹息一声,“你大姐姐这是为着表现姐妹情深,才不得不教,其实内里是不愿意的。”
黄豆一愣,似懂非懂。
青江更是皱了眉,眼见她越说越过分,不得不出声打断,“姨娘慎言!”说着她弯下身,朝着黄豆轻声道,“四娘子过来。”
这些话本不是她一个奴婢应该说的,但是黄姨娘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有可能影响到四娘子。青江口气重了些,“不过是小娘子们玩闹罢了,姨娘何必挑唆娘子们的关系。”见黄姨娘冷了脸,青江咬咬唇道,“此事我定是要禀报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