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过得很快,仿佛一瞬间席宅金灿灿的银杏叶便落光了,就见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战栗。
席慕是个懂得享受的人,生生的把倚云楼改成了暖阁,周围搭了卷帘的遮棚,围绕着池子铺了地暖,让池边种的花朵依然盛开,连着池中的锦鲤都没有?躲起来,而是在池中游来游去。
楼里角落都放了插花的大角瓶,颜色各异的花朵鲜如夏季,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毯子,席慕干脆赤了脚踩上了毯子,整个人懒洋洋的坐在矮榻上跟尤妙品茗。
青山般翠绿的湄潭翠芽在水中化开,片片小巧状似雀舌,香味浓郁甘醇,盛在玉脂白的茶盅中,宛如美景。
可惜席慕对面的佳人却不为所动,席慕抬起茶杯尝了一口,才幽幽道:“还在想你大哥不辞而别的事情?”
尤妙看?着茶碗不?说话,精致的鼻头皱起,尤锦启程几日后她才知道消息,家人明显就是瞒着她,连送程都没让她赶上,她怎么能不生气。
“不?过就是去了京城,又不?是人死了,至于那么一副样子。”席慕不?爽道,刚听到尤锦无声无息的走了他是高兴的,但是见尤妙就像是失了魂的样子又不?高兴了。
尤锦的存在就是让他不?断怀疑尤妙到底有?没有红杏出墙,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每次他觉得尤妙对尤锦没什?么,下一刻她都能摆出让他误会的态度。
“我从小就跟我哥哥一起长大,突然听到他远走了,我不?是没心的人,自然会觉得难过。”说着,尤妙心中叹了一口气,尤锦走得那么匆匆就是不想见到她,给她留了一封信,也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两人的关系好像就那么生疏,怎么都回不?去了。
“有?爷就够了,若是你想的话,今个晚上在榻上,爷让你叫爷哥哥如何?”席慕眯了眯眼,说的一脸期待。
闻言,尤妙没有展颜,白皙的脸色浮现出莫名难懂的情绪,连着看?席慕眼神也有?些奇怪。
席慕被她瞧得舔唇:“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让我把你当做我大哥……”光是说出来,尤妙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觉得恶心。
席慕怎么会连这种?嗜好都有。
席慕嘴里含着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能把他的意思误会成把他当做尤锦上榻,这种?事情也只有尤妙想的出来。
“爷是说你可以叫爷哥哥,什?么狗屁大哥,你要是敢把爷当做尤锦,看?爷怎么收拾你!”
尤妙满脸无辜:“不?是爷自个说的,我的哥哥就一个,爷说的不?清不?楚谁能明白。”
啼笑皆非的误会以后,尤妙的情绪倒是开朗了许多,席慕见她脸颊的梨涡又展露了出来,懒得跟她计较她刚刚说的胡话。
“明日跟爷去个宴会。”席慕想起前几日收到的帖子,提醒了尤妙一声。
闻言尤妙怔了怔,上世因为她处处不?配合,就是的到京城也只是了了参加了几个宴会,后头席慕看?出来她不?喜欢那样的环境,也懒得在让她陪着,就是在伯府开宴,她也是在屋里头休息。
饶是这样,外头也传的像是席慕有?多宠爱怜惜她,藏在屋头不叫人瞧。
“什?么宴会?”尤妙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去合适吗?”
见她一下子从张牙舞爪的猫,变成了缩头缩脑的小老鼠,席慕恶意地笑了笑:“当然不合适,你去了少不?得被其他女人排挤,但爷就是想看你出丑的模样,所?以特地想带你过去。”
尤妙眨了眨眼,没立刻接话。
重生回来那么久,尤妙终于发现了一件事,虽然席慕比她大上几岁,但他的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是有差别的,而不?是她固定思维所想的,他一直成熟稳重,折磨人起来有说不尽的法子。
这个年纪的他,不?止面容要稚嫩一些,连着性子也幼稚。
三十多岁的他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吓她,因为知道也吓不?住她。
“被吓到了?”席慕凑近了尤妙,明亮的眼眸戏谑得意。
尤妙低头沉吟,在席慕更凑近的时候猛然抬头,下颌微抬,在席慕的唇上啄了一下:“嗯,吓到了。”
比起表情刻意无辜的尤妙,席慕的表情才称得上是被吓到了。
上挑的眸子依然得意,眼波却闪闪:“每次都突然吻爷,是不是看爷的嘴巴长得好看。”
席慕退回了位置,手指碰着自己的嘴唇,只恨这里没有搁镜子,好让他打量自己漂亮的嘴巴。
没有镜子,尤妙却能帮他打量。席慕生了一张薄唇,这样的唇形笑起来的时候不?正经,不?笑抿起的时候严肃吓人,再者都说薄唇的男人负心薄幸,都是情感淡薄的人,也就席慕自己觉得自己哪儿那儿都好了。
“不?过比起爷的唇,妙妙的才是生的好。”
席慕见尤妙直勾勾地看他,搁置了欣赏自己容貌的心,盯着尤妙的唇瓣不撒眼,没怎么犹豫就吻了上去。
噙着软软的唇瓣吮吸,虽然感觉不?错,但席慕还是更喜欢尤妙吻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