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是快大肥肉,争夺了几年,没个结果。若是她现在努力取得?席慕的信任,到时候倒可以跟他的二哥合作,只是她还想着能让席慕早些腻了,把她留在越县。
这么?一想又是个矛盾。
在尤妙凝眉静思的时候,席慕抱着人,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回想刚碰她的时候,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要把人带上楼,看着碧如宝石的越湖水来上一次,没想到这会人就到了怀里。
凑脸噙住尤妙的嘴,席慕抱着她坐在了围栏边上,只是打开的轩窗冷风阵阵,席慕搂着她的腰吻了片刻,衣裳没解,见尤妙被吹得耳朵冰凉,舍不得?人在这上头吹风,还是把人带回了欹石院。
……
倚云楼下来,两人的问题像是解决了,但两人自个都晓得?,问题反而变大了。
尤妙不消说,要提的是席慕。
他一直觉得?尤妙爱他,经过了刚刚的话,他仿佛开了窍,就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可能性更多。
尤妙更像是因为知道他有权有势逃不开他,所以才处处讨好他,要不然她那么单纯性子,要是在乎他,怎么可能一点醋都不吃。
席慕越想心中就越不舒服,这女人骗他动了心,难不成想躲在在一旁看戏不成。
“说起来你还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你觉得?那云莲如何,如?果你看她顺眼,我替她赎身,让她当你的丫鬟伺候你。”
什么?伺候她,怕是伺候他吧。
尤妙毫无意见地点头:“我听爷的。”
席慕喜欢尤妙的乖巧,但却不想她乖巧用在这个地方,刚刚在阁楼上热起的血慢慢平淡,席慕眯了眯眼:“
她可不是什么?清白的女子。”
“难道不是爷坏了她的清白?”尤妙这话带了些许的恶意,怕席慕听出来,说完就低头拿帕子掩着嘴笑了笑,“云莲姑娘昨日跟我说过了,若是爷喜欢她,也别让她当我的丫鬟伺候我,让她跟我一起住在后罩房也可行。”
反正屋子一大排,几十个人才填的满。
尤妙越大方,席慕就越觉得?之前的自己蠢,刚纳了她的兴奋一扫而空,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耍了一遭。
袖子一拂,便甩开了尤妙,大步流星的先走了。
看着席慕的背影,尤妙怔了怔,不晓得?他怎么就生气了,不过他生?气先走也好,才知道他是害了她哥哥的凶手,她现在也没兴趣跟他做亲密事。
想了想,尤妙干脆去了小厨房,她还记得席慕说他没吃饱,她干脆做几道菜平复了心情,再去讨好他。
而席慕半天没等到人来哄,气上加气,觉得?输了一次就够了,忍着没有回头去把尤妙逮回来,让她看看惹怒他的下场。
小厨房的人认识尤妙,听说她是给席慕做膳食,一路畅通无阻,厨子站在旁边像是要给她当下手,让她大展身手。
见状,尤妙扑哧一笑:“你们本来在做什么?做什么?就好,给我让出块小地方就行,别因为我耽搁了你们的事。”
尤妙得?宠,本以为她会是个难缠的性子,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小厨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管事特地领尤妙到小厨房最干净,烟雾熏染不到的地方:“若是夫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听到她的称呼,尤妙蹙了蹙眉,之前她忘了计较,本以为只有柏福他们口误叫了几声,没想到这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叫她夫人。
“我不过是个侍妾,若是不想叫我姨娘,叫我姑娘便是,夫人这个名头太大,我可承受不起。”
管事讪笑,柏福那么叫一定?是主子授意,那他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敢拧着来。
见她的模样,尤妙也不为难她,看见盆里正好有洗好的口菇,选了一盘,现在还没到晌午,不宜吃的味太重,打算先做碟口菇焖豆腐。
先用热水泡菇,取了其中部分汤汁备用。
口菇、笋子、胡萝卜切好,先下糖、姜、黄酒下锅,然后把准备好的东西倒入,温火焖煮。
片刻的功夫,香味飘散,食物就能起锅。
一边做着汤,尤妙一边在包玫瑰馒头,两个指头大小,小巧精致,花瓣做的惟妙惟肖。
厨房的人时时都注意着尤妙的动作,厨娘见状朝旁边的丫头轻声道:“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做的口味跟爷的喜好差不多。”
席慕的喜好是他们这些厨子根据他每日点的菜,又剩了什么?菜琢磨出来的,尤妙上来就能拿捏好调料分寸,不得?不让人多瞧几眼。
“要是没一点本事,又怎么可能会让爷那么喜欢。”
“这是在说什么?呢?”杏儿走到门边,隐约听到“爷”、“喜欢”,刚踏进门槛便毫不犹豫地问道。
说话的两人看到杏儿,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嘘,比了比在厨房里的尤妙。
尤妙围了围裙,头发也用一块青布裹着,着打扮就跟寻常的厨娘没什么?不同,但杏儿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认出了她。
有哪个厨娘能有她那头乌黑明亮的青丝,能有她后颈白腻近乎透明的肌肤。
杏儿歪嘴,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见过尤姨娘,奴婢来取我家姨娘的炖品。”
尤妙扫了她一眼,没搭理。
倒是负责做炖品的厨娘,脑门子渗出了冷汗,她本来就有些忘了这件事,又因为尤妙的突然来了,一直在跟旁人在旁跟大伙一起观察尤妙的动作,就忘了补品的事情。
“杏儿姑娘,我这就炖上,你等上片刻马上就好。”
“补品哪里有片刻就好的,片刻好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菜。”
见尤妙看了她一眼就开始风风火火的做起了食物,被无视的不痛快让杏儿忍不住想找她麻烦。
“好好的主子不做非要在厨房抢别人的活,害的我家姨娘的补品都没了,我家姨娘心善不会罚我,但我这心里却不住心疼姨娘。”
别说杏儿这番话是在她身边说的,就是她站在门边说,尤妙也听得出她是在针对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府里的主子只有爷跟老太爷,不知道杏儿你指的主子是谁。”
杏儿呵呵笑了笑:“我不过是对着空气胡言乱语,尤姨娘怎么就听进耳朵里了。”
“因为你站在我旁边,而我又不是聋子,若是癔症犯了想要胡言乱语,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到时候随你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阵挤兑,杏儿脸上的笑都扭曲了,见旁边的人都忍着笑不敢笑,杏儿跺了跺脚。
走到门边,却忍不住想找回场子,拿着一大一小的白萝卜自言自语道:“都是一样的萝卜,但还是分大小,资历长的久而久之就有了身份,资历短的不说谦卑,被多看一眼,就找不到北以为自己变成了人参。”
说完,见尤妙连头都没回一下,杏儿哼了一声便得?意洋洋的走了。
她把尤妙这个乡下姑娘想的聪明,这样拐着弯的话,凭她的脑子怎么可能明白。
这就是她想错了,就是因为是乡下姑娘,所以杏儿这半土不洋的暗喻,尤妙听得格外明白。
可萝卜就是萝卜,不管大小,不管有没有被多看一眼,不都是要被人吃下肚。
尤妙搅着锅里的菜肴,忍不住沉思到底要在哪儿才能弄到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