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是题引的题引
第二支舞的过程让妃竹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险的浪漫’——如果跟迹部跳舞可以被划入浪漫范畴的话。要不是迹部反应迅速动作协调,她估计自己至少已经被某些人‘不小心’绊倒四次并顺带着踩到迹部N次了,‘女生因嫉妒而产生的怨念果然不能小视’。
迹部的确非常信守承诺,第二支舞完毕的时候,两人已经不着痕迹的移动至场边,并顺利在曲目间歇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淡出众人视线,只不过。。。。
妃竹上上下下打量迹部一番,皱着眉开口:“学长干嘛也跟着出来?”
“本大爷不是说过要带你离开?”迹部一脸‘说过了怎么还问’的表情看着她。
“迹部学长,这里是立海大。”妃竹心说这是我们学校,为什么是你带我离开?怎么感觉有逻辑错误的倾向?
“本大爷当然知道,所以由你来给本大爷做向导吧。”迹部换上一副‘本当如此’的表情。
“为什么是我?”妃竹一副‘舞都跳完了大家路归路桥归桥不好吗?’的表情反问。
“因为你和我一样无聊。”迹部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呆在那里也没什么可做的,反倒要应付一群别有用心的人,还不如出来转转立海大的校园,也算不虚此行。
今天冰帝学生会成员是统一乘坐校车过来的,等下也要一起回去。迹部虽然在冰帝说一不二,不过集体活动中仍然遵守规则不搞特殊化。
妃竹看了他一眼,口气有些不满的说:“那学长现在想去哪?”
没办法,被迹部说对了,她现在的确也属于无聊类别。舞会开始后学生们基本都被吸引过去了,现在校园其它地方静得很。她并没有什么特殊任务在身,离开舞会确实只能漫无目的的闲晃。
她不满是因为对迹部有些怨念。刚刚第二支舞的时候很多人都下场了,包括她精心设计的真田+伊藤晴组合。本来她曾经想过先藏身人群观赏自己的杰作,然后再行撤离,没想到被迹部打乱了计划,只能让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脚下,顺路在迹部的帮助下躲避时不时飞来的‘横脚’,完全没有机会实现自己小小的愿望。
“无所谓,随便走走好了。你对本大爷的提议有意见?”迹部听出她口气不善。
“有点儿不多。”妃竹转头笑笑,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新闻社的人一向尽职尽责,估计明天无论是校报上还是平江的小道消息中都少不了真田的身影,这样想来看不看现场版也不是很重要了。
“哼,在本大爷面前最好把你的怨言收起来,跟着走就行了。”
“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挟持啊~”妃竹笑眯眯的随口接了句。
两个人边走边聊,大多数时间是迹部提问,妃竹做介绍。
‘果然是网王的世界,闲晃也能晃到网球场’,妃竹强烈怀疑迹部跟网球场的磁场是不是存有某种植根于本质的联系,毕竟,带路的是他。
“如果本大爷和真田做对手,你觉得谁会赢?”迹部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球场边的铁丝网,转头问了一句。
“以我现在的身份,恐怕无法给出让学长满意的答案吧?”妃竹觉得迹部简直多此一问,哪有人会不向着自家人说话的?她的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真田确实无愧‘皇帝’之名,不过胜者一定会是本大爷。”迹部依旧自信满满。
“听说学长有‘冰帝之王’的称号,不过你在球场上的时候似乎从来都不称自己为‘王者’,而只说是‘胜者’啊。”妃竹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自恋如迹部却在这个称呼上表现出了某种程度的谦虚,让她觉得这与他平时的风格多少有些不符。
“哼,那是因为本大爷的眼光从来不会被束缚在一片小小的球场上,方寸间的腾挪不过是小人物的命运,本大爷想要得到的远不只这些。”迹部转脸看着球场,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妃竹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不同,和真田有些相似的不同。
真田喜欢网球,这点妃竹从来没有怀疑过,也不需要怀疑。不过前段时间被真田硬拖进剑道场后她才发现,真田对网球的感情也许并不仅仅是喜欢而已,那种从内而外流露出的热烈完全可以用爱来形容。而那样的爱,在剑道场中的真田眼里是看不到的。
真田虽然是家中次子,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又或者是才能,相比于大哥宗一郎,与爷爷更为相似。据她所知,大哥虽然比真田大了四岁,可是就剑道上的造诣而言完全比不过真田。很多时候妃竹都觉得,爷爷对这位二哥的培养方式简直就是在锻炼继承人,至少在剑道上绝对是这样。这就导致真田对剑道的认真更多的像是一种责任,并不附带如网球般的热情。
‘相比于网球,也许剑道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习惯而非爱好吧。’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如今她发现跟真田相似的还有迹部,尽管迹部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屑于只在球场上称王,但她觉得迹部其实是口是心非。毕竟,注视着和网球有关的东西时那种相似的流转于眼底带着真诚快乐的热切感是不容易被彻底掩藏的。
她忽然就有种想要吐槽的冲动,虽然一忍再忍,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句“其实想不想和能不能是两回事儿吧。”在她看来,两个人的情况都注定了他们终究无法站在职网球场上,再多的梦想、成就和喜爱总有一天都要为日后的事业让步。
“不要自以为能看透本大爷,啊嗯?”不得不说妃竹的话多少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迹部很清楚自己和网球的紧密关系顶多维持到高中毕业,这也是他执着于赢得全国大赛的原因之一。不过迹部并不喜欢这种看似被别人了解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个女生。
“随口说说而已,学长就当我说梦话好了。”心知说多了的妃竹顺坡就下,赶紧给自己圆场儿。
两人都没再开口,就在妃竹想着‘这位大爷不会想要看着网球场发呆一晚上吧?’迹部却先开口了。
“真田那人虽然闷了点儿,不过人还算不错。”迹部说完撇了下嘴,似乎对自己这句话有点儿不满意。
妃竹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难道又是一位思维极具跳跃性的?他怎么忽然说这个?’
“是挺好的,不过学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妃竹显然没能领会这位大爷的精神,同时感觉他话里有话。
迹部转过头,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妃竹三圈儿,“你这人怎么这么迟钝?刚刚他一直在看你你都没注意?”迹部对她的灵敏度彻底投降。
妃竹这回明白迹部想说什么了,不过她给出的表情让迹部觉得很难解读——一边皱眉一边笑,眼中用无奈和戏谑填了个十成十。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嗯?”迹部突然有了种怪怪的感觉,‘不会。。。押错了吧?’
“学长想知道原因吗?”妃竹带着种略显神秘的口气问。
迹部没接话,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你说吧,本大爷听着呢。’
“因为他是我哥。”‘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牢头。’后面这句妃竹当然不会跟迹部说。
‘看来也许真的有必要做下DNA检测。’妃竹看到迹部听到答案后一脸古怪的表情做如是想,‘一向见多识广的迹部同学竟然也被雷到了’。
“还真看不出来。”迹部的适应能力显然是比较强的,顿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