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不出院,吓死人了。”
“说是需要留院观察一天,可能是怕高烧引起肺炎吧。”
“哦,听起来真可怕。”
“同桌,你还是早好早上学吧,现在都已经谣言满天飞了。”切原觉得平江那八卦王坐他们前面也算是好坏相当,至少消息来源很广。
“谣言?”妃竹心说发烧和谣言刮得上边儿吗?
“恩,那群人够无聊的,说什么你最近又是受伤又是生病的,都是被人报复诅咒的结果。”切原大致转述了下平江的中心思想,“不过平江那女人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这些谣传纯粹是胡邹八扯’。”
屋里某几个人在切原说话的空挡里迅速交换了下眼神,都没出声。
“你看,智子都说是谣传了吗,呵呵,怕什么。”妃竹刚刚也是一惊,心说怎么就走漏风声了?现在看来竟是虚惊一场。
“哦,对了,有你一封信,我差点儿就忘了。”切原打开书包翻啊翻,好不容易从不知道哪本书里抽出一封淡绿色的信。
“信?”妃竹惊奇了,好像她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主要都集中在学校里,邮信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不在神奈川的人吧。话说这年头儿通讯方式发达,会用写信这种‘古老’形式联系的人实在不多见。妃竹觉得应该不是美雪,美雪在通讯方面秉承了忍足谦也的某些理念,是个速度派,和她联系从来都是用电话,基本方式为通话短信二选一;‘藤原学姐吗?’合训结束的时候两人交换了电子邮箱和手机号,不过依她的性子写信也不是不可能。
妃竹好奇的接过信,一看名字硬是顿了一下,差点儿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信封下角明明白白的写着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大阪府四天宝寺三年二组白石藏之介
“小竹,谁写的?现在竟然还有人邮信啊?”丸井笑着一把抢过来,看到署名的时候也愣住了。“白石藏之介。。。四天宝寺那个部长嘛?小竹你和他很熟啊?”丸井瞪大了眼睛问。
“不熟啊,”妃竹一脸莫名其妙,心说他怎么突然邮封信过来?
屋里其它人也都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丸井一脸迷惑的伸手把信递还给妃竹,嘟哝了一句“不会是情书吧?”
“文太,别净瞎说。”仁王扭头说了一句,不过屋里没人附和他这种说法。
“今天学校还有其它事吗?”妃竹赶快转移话题。
“哦,也没什么,就是班主任说。。。”切原一手抓着头发努力回想白天都发生了什么,尽量复述给妃竹听。
“比吕士。”众人从妃竹那出来以后解散回家,幸村故意留了留,显然是想跟柳生单独谈谈。“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他大概明白柳生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出昨天那件事了,他从柳生的行动也大约能够猜出来那个人是谁,想来他和那人最熟,柳生想让他出面也很正常。
“我本来确实希望你能插手,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吧,小竹似乎想自己解决。”柳生开门见山,也没隐瞒。“不过,”柳生多少犹豫了下,“依我的看法,起因应该在你,其它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清楚。”
幸村皱眉,“比吕士,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柳生转过头,平静的看着幸村,“如果你事实上并不喜欢她的话,我就要开始考虑接收她了,这么吊着,受伤害只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她在明别人在暗,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柳生的态度与平时无异,幸村从表面上也判断不出他这话的真伪程度。不过他内心对柳生这段话还是多少有些抵触情绪,‘这算是通告启示?还是公开挑战?’
“这次的事情我有我的考虑,至于以后,我也有我的决定。你最好。。。”幸村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内里却比较犹豫,有些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希望你刚刚的话不是认真的。”他最终选择了一种比较含混的表达方法。
“我先走了。”柳生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转身率先离开,倒是给幸村留下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这事儿有点儿麻烦了,’幸村挺头疼。
妃竹当晚申请出院,主要是她不想姨母通宵在医院陪她,那样会很累。不过她的这个提议在柳生父亲和姨母的双重回绝下告吹,无奈只能再观察一天。
八点多的时候接到白石的电话,算是为那封突如其来的堪称生活琐事记的信追加一个解释。大意是说自己面临升学考试,不过国文作文成绩相对比较普通,老师开出的药方是找个笔友写信联系,于是就想到了她。妃竹心说‘你找笔友也不用这么远吧,要是找个同校同班的还能省笔邮费。或者也可以考虑找谦也的表哥忍足,听说那位是冰帝的天才来着。’不过白石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一口回绝,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倒是姨母知道以后一再试探,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妃竹第二天顺利出院,不过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着实被家里的阵仗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当时的真田跪坐在作为客厅的和室里,无论是表情动作还是出口的话完全就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她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情儿真田已经把事情经过都跟家里说了,自觉自己没照顾好她在这里挨批加自责。
妃竹觉得其实这事儿从头到尾就跟真田没什么关系,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本来还想帮他解释解释,结果反被家里轮番教育,并一再提醒她以后一定要多跟真田在一起,免得被人欺负。
妃竹无奈的想,以真田那种责任心强到不能再强的性格,日后不会拿她当犯人一样看吧?
有时候妃竹相当痛恨自己的乌鸦嘴,因为她说对了,自从那天以后,真田除了上课、睡觉和去厕所,其它时间恨不得拿根儿绳子把她绑身上,看得死紧。甚至一度拉着她去剑道场,反正是不能离开他眼皮底下就对了。
前桌的平江曾经开玩笑说‘真田大人最近怎么把你看得这么紧?他怕人偷啊?听说他对女生一向不假辞色,不会是因为有恋妹情结吧?’弄得妃竹很无语。
妃竹出院后又休息了一天才上学,果然如切原所言,不少同学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有的同情,有的怜悯,还有的摆明了看好戏。面对各色目光,妃竹全数回以大大的笑容,并直言自己住院纯粹是因为普通的高烧。再加上网球部众人一再作证妃竹的手伤确实是意外所致,倒也让谣言在某种程度上消散不少。幸村索性直接放了她半个星期的假,让她先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