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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妙禾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影影绰绰有一抹挺拔的身影。
她口干舌燥的,喉咙里像起了火。
也不管床前是谁,喊着:“水……”
晏子展垂眸瞥了她一眼,默然走至桌边,果真为她倒了一杯水。
孔妙禾灌了好几杯水,不适感减轻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
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晏子展,小声而飞快地说着:“谢谢王爷!”
仿佛生怕晏子展听见。
晏子展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不烧了,你继续睡。”
他说罢,就要离开。
孔妙禾抓住他的手袖,见他转过身来,却又张了张嘴,有些词穷。
到最后,晏子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灼人,她才干巴巴喊了声:“王爷……”
晏子展面色如常,在她身侧坐下,沉声问她:“想要压制毒性的药方?”
孔妙禾一噎,索性大方承认了:“是,王爷给么?”
她兜兜转转半晌又回到原点,实在有些累了,虚情假意也好,暗中谋划也好,都让她疲惫不堪。
“给了你,好让你离开本王?”
他眸中映着点点烛光,亮得惊人,也让孔妙禾无处遁形。
她默然地舔了舔下唇,忽地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了。
“孔妙禾。”他淡淡出声。
“乖一点,取悦本王,什么时候本王心情好了,什么时候本王就把药方给你。”
他噙着淡淡笑意,像在谈一个交易,又像在下一个软命令,独独不是在跟她谈感情。
孔妙禾:“……”
取悦不取悦她暂且不提,只是眼前她确实想起一个可以邀功的事。
“王爷知道,方姑娘的脚是被捕兽器所伤的吧?”
“知道。”
孔妙禾笑了:“王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平素里严禁外人出入的皇家围场,为何会出现捕获猎物的捕兽器么?”
晏子展抬眸看她,看着她说着自己的发现,像一只狡黠的小猫,神气十足,讨好似的,在向主人邀功。
他的心里蓦地一软。
何止想知道,他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派姚集去查了。
难得她,确实聪慧,又与他心有灵犀。
“嗯,想知道。”晏子展淡淡说着。
总不好泼小猫冷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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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孔妙禾的身子渐渐恢复了。
随着队伍,坐上了回都城的马车。
舟车劳顿,回到王府的几日,她的身体状况又渐渐变得不好了。
从围场回来,孔妙禾恍惚感觉晏子展与她的距离莫名拉近了许多。
不知不知觉间,他不再是时常视她不见。
也不再派滕英跟着她,这本是遂了她的意思。
偏偏晏子展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不让滕英跟着她,却去哪里都要把孔妙禾带着。
她彻底没有了自由身,更不用想做任何的小动作。
不仅如此。
她甚至觉得晏子展有些不可理喻。
她乖乖演着白月光那样的大家闺秀的时候,晏子展总要招惹她挑拨她,非逼她忍不住撕破脸。而她真的撒泼的时候,晏子展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她也恨得咬着牙问过他:“王爷很闲么?”
晏子展气定神闲,笑:“是啊。”
孔妙禾语噎,反问:“围场捕兽器的事情不是还没查出来,王爷不参与么?”
晏子展慢悠悠喝了口茶:“太子殿下在查,就当本王休沐。”
孔妙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