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没有不寻常的动静,本宫才心里没底。昨儿晚上皇上沐浴中途就睡着了,让人抬到了床上,一直睡到现在!”沈语蓉轻蹙着秀眉,脸上焦急的神色丝毫不掩饰。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原地的知墨就抬起眼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罗汉床。那块元帕上还是洁白如雪,一点儿落红都没沾,昨晚帝后没有圆房成功!
薛启德和知墨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可是大事儿,而且从皇上现在熟睡喊不醒的状况来看,其中肯定是藏了猫腻的。皇后入宫第一晚,就出了这种事儿。
“时辰快到了,这事儿不能张扬,千万不可泄露,待会子本宫跟母后解释。知墨,你去用冷水浸了帕子,帮皇上擦脸,一定要让他醒过来!”沈语蓉立刻肃了一张脸,沉声吩咐着。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极其恼怒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扭曲。虽然表面上看着她情绪波动的厉害,实际上她的内心十分平静。当初遭罪的是她,之后她手段强硬,最终却让幕后黑手隐藏起来了,不少风言风语地传出去,皇上和太后不好插手。
现在让这药直接下在皇上的身上,给太后和皇上都提个醒儿,这后宫从她一入宫,就会变得比往常热闹,手段也歹毒!
“唔!”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皇上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不想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沈语蓉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从一旁找来绣花针,刺在了手指上,立刻就有一滴血珠子滚了出来。从床上把干净的元帕找过来,大力地压着手指,挤出几滴血珠子,很快便融入了帕子里,原本还苍白如雪的元帕,立刻就有一块红色的血迹在上面。
齐敬晨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手拿着绣花针,另一只手捧着元帕。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神志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
“你做什么!”他扬高了声音喊道,扶着床就要下来,但是头疼得厉害,腿一软又坐回了床上。
“皇上莫急,待会子嬷嬷来收元帕,如果上面干干净净的,可就不好看了!”沈语蓉见他这副样子,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将沾了血的元帕扔到了床上,伸手扶住他。
齐敬晨的头还是痛,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抬起头来仔细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神色。
“反正就是几滴血的事儿,现在已经不疼了!”沈语蓉低着头,脸上立刻就红的,好似要滴出血一般,连耳朵根都开始发热。
齐敬晨看了一眼元帕,立刻就扯过她的柔荑来,细细地瞧着。指尖上被绣花针扎的针眼还能看得见,只能说沈语蓉对自己够狠,三根手指的指尖被扎了。就在他认真瞧的时候,食指指尖上又开始冒血了。
皇上感到头更疼了,闺阁千金的手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一根都跟白葱似的好看。但是此刻有针眼在上面,就更让人觉得心疼。他轻吸了一口气,好像那阵是扎在自己的指尖上的。
沈语蓉的手指抖了一下,她正准备缩回来,食指的指尖已经被一阵温软湿滑包裹住了。她微微怔了片刻,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皇上正含着她的指尖,舌头在上面舔着。针尖刺破的伤口,在舌头的舔/舐之下,有些刺痛,时间久了又带着酥麻。
“十指连心,以后这种事儿还是交给朕来!”齐敬晨总算是松了口,他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沙哑。
沈语蓉乖乖地点了点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那种湿滑的触感好似还在,让她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想了片刻她又松了口气,或许在表哥面前,永远都是这样娇憨的性子也不错。
“皇上,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一旁的知墨也愣住了,回过神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齐敬晨就抬起头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大婚第一日,就去请太医来,这是怕旁人不知道吗?”皇上的声音不算太高,但是语气却是极其严肃,其中甚至带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沈语蓉一大早起来,不敢声张,特地只找了薛启德二人进来,之后又用针扎手抹了血在元帕上,还不是想要把这件事儿遮掩过去。毕竟帝后的洞房花烛夜,什么都没干,皇上十分蹊跷地睡了一夜都不醒,说出去恐怕要遭人耻笑。知墨却还要找太医来瞧,他的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