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宇比她还慌,看了眼从卫生间门缝中露出眼睛的她。他男女关系清白得很,算是会长对他唯一满意的地方,她可千万不能露馅。
元瑟雅悄悄把门关好站在黑暗里。
他局促不安,将做好的咖啡端来。“会长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多少有些揪心,只能用“会长”称呼的父亲缺席了他人生多少美好时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会长冷哼一声,“你把你妈妈接回国做什么。”
那可是和他生下孩子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一点爱都没有吗?
“那个疗养院很偏僻,不会被发现的。”刘振宇的手臂垂在身侧,低眉顺眼乖巧得过分。生怕惹他生气。
可是会长全然不听他解释。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说他已经安排人看着她了,一个病房内、一个病房外。
元瑟雅真想出去把这个老不死的大卸八块。幸好刘振宇成长过程中有妈妈的陪伴并且没有会长的参与,要不然他可能会变得比毛泰久更可怕。
刘振宇完全不反抗,就像早已被驯服的狮子。他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了也没用,只能徒增会长的厌烦。
脚步声突然接近。她心中警铃大作。
“会长!”来不及阻止。他们已经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刘振宇觉得今天要完了。谁知他洗了把手出来,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后离开。
门关好后刘振宇立刻打开门查看——哎人呢?把罩了浴缸一小半的浅灰色浴帘全部合起来后笑出声。
元瑟雅站在浴缸里,整个人如同海报似的紧紧贴墙尽力缩小面积,见他开怀大笑竟然很是欣慰。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吧……等等,突如其来的母性是怎么回事?
走出浴缸佯装不快,“我是为了谁才这样?”
他收敛笑容,随她走到客厅。问她还要不要喝咖啡,虽然已经凉掉了。她接过后一饮而尽。
斟酌着开口:“今天的事……”
“放心,我会保密。”眼睛明亮如星子,一字一顿说得认真,“不过……”
不过什么?他紧张地舔了下下唇。
“有这样的父亲真是辛苦你了。”
不管现在如何,至少养父母都在时宋瑟雅快乐幸福无忧无虑。光是这点便比生命中缺乏父亲角色的刘振宇好。
只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眼中的她似乎出现重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条件反射回嘴: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她耸耸肩,放下咖啡杯,笑容开朗,“今天是周末,宋秘书休假。宋瑟雅代替她。别指望我会顺着您的心意。”
知道了他的秘密相当于握着底牌心里有底了。不过话是这么说,求生欲让她继续说敬语。
认识宋瑟雅的人都说她无聊透顶、不识抬举。可是她比他见过的人都要有意思。至于识不识抬举,只是她的个人选择罢了,已经不那么重要。
拿好东西和他告别。
撑着餐桌的手突然抬起握住她纤细到一掌合握都有富余的小臂,“今天、有空吗?”
“是以本部长的身份问我还是单纯的只是刘振宇在问我?”望着他不肯轻易松开的手感觉小目标超额完成。他不仅仅相信她,好像真有和她做朋友的意愿。
“今天是周末。我是刘振宇。”学她说道,不好意思地将手背到背后,“你的回答呢?宋瑟雅小姐?”
那她可能要拒绝了,因为她和刘振宇不熟。他瞬间变脸让她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
当刘振宇拿出平面图后,她后悔了。没想到周末也要工作,换个地方加班而已。社畜不好当。
“这是家家族经营的民宿。老板年事已高,准备把它卖给我们。”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摆在茶几上。给她科普民宿的地理位置及基本信息。
民宿在忠清南道公州市被称为“江北第一名山”的鸡龙山脚下,规模堪比小众酒店。于五十年前落成,由四间传统韩屋组成,占地近三百平米。老板姓赵,今年七十岁,婚后从他岳父手中接手民宿,他本来想传给儿子,可是儿子在美国定居不愿回来。
坐在沙发上得弯腰她的老腰受不住,便盘腿坐在地上,没有看到刘振宇挑起眉头。
翻了翻照片。摄影师和她关注点不一样,很多细节都没有照出来。“您去实地考察过吗?”
果不其然他摇摇头,不明白是否有去的必要。问她要不要去。
她靠着沙发坐直身子。又不是她的项目问她干什么?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等我一下。”说完他立刻起身进卧室。不过一会儿换了身西装梳好背头出来。
换装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