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事故后突然学会韩语,不再参加各种各样的派对,每天学校、快餐店、家三点一线。眼线说她是个连考试才勉强过线的脑子不太聪明的女生,现在却心思缜密如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巨大的转变该用什么科学方法解释。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寻常。失血过多导致她浑身都跟冰块似的,还是强打精神瞥了他一眼。
难道回答了这个问题能不杀她吗。
“你在和我谈条件?”毛泰久皱起眉头。拿着刀子的人可是他。
抿唇笑道:“拜托,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都死到临头了吗。或者说你想带着这个问题进监狱?”
反正她无所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方和他还在僵持状态。
“你说吧。”他将刀移开只是虚虚架在脖子上但仍然紧紧抓住她的头发。
伤口不深不浅,皮肉翻起,流血不止。海风吹过,长发糊在伤口上又被吹开,在洁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不是。”
和他想的一样,确实是科学无法解释、大众认为的“不可能”事件。可是真正听到她用平静无奇的语气时他还是怔了怔随后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
风大了起来,连带着海浪都格外汹涌。他却站得很稳,完全不摇晃。
她见他这个表情莫名觉得自己获胜了。甩了甩头发,露出白净的脸。“上天派我来惩罚罪人,比如你。拯救众生。”
他环视包围了他们的巡逻队。她刚刚说他们两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真是准确无误。拿刀的手垂下,另一只手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脖颈,血依然在流,就这么放着不管也挺好的。
“不过没关系。”没头没尾说道,“你会是我最好的作品。”
只有经历了生命中重大变故才会创作出最受人关注的作品。
什么作品不作品的。她不懂他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的人还不错。”
呸,做梦吧。绿眼睛圆瞪,“现在放我……”
还没说完他猛地推了她一把,后者毫无还手之力,身子翻过船舷,头朝下掉进海里。
望着在海浪里翻滚的元瑟雅,他笑容更大,“谁说要放你就走了。”
用沾血的指腹抹了下嘴唇,本就鲜红的嘴唇更艳。
永远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变态的行动。
不知道呛了多少海水进去,她嘴里都是咸且腥的味道,脖子上的伤口接触海水后疼得要命。使劲挣扎可挣脱不开手脚上的麻绳。没想到啊没想到,起承转合都是在海里。
巡逻队的船只是否离得越来越近,她看不清楚,只觉得全身都在下沉。
…………
——恭喜你。
元瑟雅以为自己依然在海里漂着,还有种无助地被海浪卷起来扔下去的感觉。完全没适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
格林斯顺利抓住了毛泰久。因为挟持人质、杀人未遂,所以法官不得不批准了搜查令,格林斯亲自组织的搜查。他们在他家里发现了装“纪念品”箱子。
里面有卡特带血的头发,还有瑟雅的照片。他杀了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在法庭上,他毫无悔意,全程淡漠无言。任凭律师怎么用精神病为他辩护,陪审团一致认为一级谋杀和杀人未遂两项罪名成立,他不该减刑。被判了无期。
不过按照他家的实力,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引渡回韩国吧……算了算了这不是她再管的范畴了。
至于瑟雅,她被人救起时已经晕了过去。醒来时依然以为自己是被快艇甩下来掉进海里的,还问推掉工作赶来看她的父母是不是来为庆祝她生日。
可是奇怪啊,脖子上怎么有这么深的口子?掉下去的时候被桨叶划伤的吗?
她没有这段可怖的记忆,还是年轻漂亮、热爱社交的新闻系大四学生。
毛泰久提出想要见她一面。
即使大家都阻止她,可她实在好奇她没有记忆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便在格林斯和无数狱警的监视下和他见面了。
只看了她那张带着好奇的脸一眼他就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他想见的人,他想见的瑟雅不会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垂眸笑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他们说你要杀了我。”她上下打量他,可他看着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为什么……”
他打断道: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吧。这是她给你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