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助比叶贤脑子?好使多了。
喝醉了的怀酒很乖,不打?呼噜也不耍酒疯,就安安静静地抱着桌子?打?瞌睡。偶尔脑袋点着点着差点掉下去,就被正在玩消消乐的顾应楼顺手推了回去。
消消乐过?了五六关,王叔就来了。
他把车停在了酒店后门,进来帮顾应楼搬人。
喝醉的人总是格外沉,更别说怀酒这?阵子吃好喝足,腰上都胖了一小圈,顾应楼和王叔两个大老爷们一个抱头一个抱尾,才堪堪把烂泥似的人给塞进车里去。
等到把人摆正,王叔擦了把汗,很是纳罕,“小少爷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怀酒翻了个身、手一垂,正好打?在顾应楼小腹上,力道挺沉的。
顾总脸色瞬间变了变,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挪了回去,停顿两秒才回答,“……多喝了几杯。”
王叔没看见后面的动静,感慨道,“我记得小少爷刚来的时候酒量可好呢,有次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他和同学们喝了酒,让我过?去接。我到那儿的时候一看,嚯,放倒了一片,就小少爷一个清醒的。”
顾应楼轻轻笑了一下,给醉猫圆谎,“今天红白掺着喝的,酒劲大呢。好在酒品还行,没发酒疯。”
王叔恍然大悟,“怪不得。”
车开到一半,顾应楼就被打了脸。
怀酒跟被闷在罐子?里的蛇似的扭来扭去,顾总两只手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还是没能摁住他。
“唔……”
怀酒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下意识地要去拉车门。
顾应楼下意识地抬头望,窗外的车流迅疾驶过?,真让怀酒开了车门,他就得亲身经历一次PTSD。
顾应楼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紧紧攥住了怀酒的两只手,把他箍在怀里,不让他乱蹦跶。
“晕……”
怀酒被他搂的难受,再加上汽车正好驶过一条减速道,他的脑袋猛地一点,险些撞到玻璃上。
他干呕了一声,顾应楼大感不妙,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怀酒胸口一股气直窜窜的往上涌,带着酸味儿又带着苦味儿,一口气吐了他半身。
顾应楼:“......”
顾应楼脸色铁青,下意识的要把他推开。
然而怀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手臂,直接在他怀里吐了个干干净净。
顾应楼:“......”
王叔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打?开窗散味儿,又把抽屉里的纸巾一股脑的往后塞,“大少爷,你先擦一擦吧,前面有个厕所,不然我靠边停一下?”
顾应楼脸色铁青,把怀酒推开以后,他顺手解开外套,看窗外正好有一个垃圾桶,头也不回地把脏了的西装外套扔了进去。
车窗打?开后,车内的异味总算是消散了些许,小祖宗眼看着消停了下来,顾应楼一口气还没松完,怀酒忽然打了个嗝,一下子?捂住胸口,看上去难受得紧,“我......”
顾应楼这次学机灵了,知道他不是在说话,那是呕的模糊发音。
他赶紧往身旁躲,然而后车座就这?么大点空间,再远又能跑到哪里去?
怀酒一低头,又是一阵龙腾虎啸,等到胃里哪吒闹完了海,顾应楼的两只手工真皮皮鞋也全都报废了。
顾应楼:“......”
怀酒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一下子?吐了两回,第二回把酸水都吐了出来,吐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好在胃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就是身旁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不太好闻。
怀酒翻了个身,还很嫌弃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这?回踏踏实实的进入了梦乡。
顾应楼:“......”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身边那只脏兮兮的醉猫,心里盘算着把人打包塞进旁边的垃圾桶,回头被人发现报到派出所的概率有多大。
车厢里一片寂静,王叔坐在驾驶位上,偷偷从车内后视镜里看顾应楼的反应。
他怎么看都觉得,按照大少爷现在的脾气,今天小少爷闹了这?一通,不说流落街头,反正脱一层皮是肯定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顾应楼沉默的看了怀酒半分钟,最后利索的脱下了鞋子?,那纸巾包着扔进垃圾桶里。
“走吧。”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叫张姨给他好好洗一洗,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