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之眼珠一转,把江卓拉到角落,悄悄问,“曜越,今天所制的两套襦裙,是按普通女子的身高来做的,你看你妹妹能穿的下么?”
“穿是穿的下!”江卓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一句,突然醒悟,“你……要我妹妹来试这襦裙?”
“是啊!不然怎么会出现效果呢!要是很为难的话,等她穿上了就让你一个人看,我们避开。”雅之提议道。
“这……”江卓眼前闪过他妹妹老是要他帮她引见雅之的场景,犹疑的点头,“好吧,不过得我妹妹同意才是。”
“好,那你快去!”雅之大喜过望,连忙推他出门,“对了,你经过谷阙楼时,让他们送七份饭菜来!我来付钱!”
江卓苦笑,“你也太会利用人了吧!”
雅之嘿嘿一笑,自己自去取了炉子烧水泡茶,招待各位裁缝。
没过多久,谷阙楼就送了饭菜来,伙计说那位江公子已经付过钱了,雅之感动万分,心想,虽然江卓是锦衣卫,可他身上完全没有历史上锦衣卫凶神恶煞的特质,倒似一位谦谦君子。
吃完晚饭,刚收拾好碗碟,江卓就带着妹妹来了。只见他妹妹头戴着纱帽,身若婀娜柳姿,行若微风动莲,尽显风流。
隔着纱帽,雅之感到,江家妹妹似乎对着他笑了一笑,连忙也还以一笑,江妹妹缓步跟着哥哥来到他面前,江卓介绍道,“轻尘,这是我妹妹,你唤她江二便可。”
“没有大名?”杨雅之一愣。
“不,我有大名。”江二一笑,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刚强,让人想到了玉石,摸起来柔润,按下去又觉得很硬,她又接着道,“公子难道不知,女子大名是不可以向外姓男子随便道出的吗?”
雅之对江二,第一次见面便败了。他无言以对,只能作揖赔笑,“是雅之孟浪了。”看得众裁缝们暗笑不已。
还是江卓打破了尴尬,“让我妹妹赶快去试试襦裙吧!”
吴裁缝将两套叠好的襦裙递给江卓,江卓带着她走进了雅之的厢房,让江二换上。
江二出来时,仍旧围着面纱。
江卓笑道,“妹妹说,只要围了面纱便可以让大家都看见这襦裙的效果,大家就无需避讳了。”
雅之对江二,又败了。这江二,还真有意思。他看着江二,身穿五彩百褶襦裙,身姿飘逸,露出的两只手看起来极为白皙,衬着五彩特别好看。
江二轻轻转了身,裙子随风而动,摇曳非常,江二道,“这裙子好就好在,并非全是颜色染上,还留有一些白色衬底,加上五彩的装饰,倒也别致,这百褶的功夫做的真好,是随心堂的刘师傅做的吧?”
“姑娘真是过奖了,姑娘才是好眼力!竟然一眼看出是我做的。”刘师傅满面笑容,心中极为得意,拱手笑道。
“呵呵,是师傅们的手艺好。这裙子和襦衫才搭配的好。”
江卓乐了,“妹妹,这裙子和襦衫都是轻尘设计的哦。”
江二一愣,又笑道,“哦?读书人不看书,或者是做紫砂的不专心画壶图,倒是设计起女子服饰来了。雅之公子,你还真是高明啊!”
雅之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这女子真是伶牙俐齿!
第三次:雅之对江二,完败!
江卓喝止妹妹,“江二,你怎么如此说雅之,赶快进去换襦裙吧!”
江二呵呵一笑,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温雅,“好,我进去便是。”
第二次出来,仍旧博得了大家的赞叹,喇叭花似的裙子打破了以前的裙子式样,显得华丽雅致极了,这套襦裙,襦衫的袖口也是如喇叭花一样的,袖口从肩较紧直到手腕部较宽,虽然不是非常明显的应和,但也能看出,风格较为统一。
吴裁缝朝雅之作揖道,“杨公子,如果你以后还有新的服饰图,请卖给我!我必定出双倍的价钱!”
“呵呵,今日晚了,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来制作呢,我今晚再赶出一张图,凑成三套襦裙。”杨雅之微笑着,“襦裙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还请大家在自己的店铺中跟那些官太太们美言几句,雅之不甚感激,若此事能成,雅之必定多画几张图给大家!”
众裁缝们闻言很是开心,纷纷告辞离去。
雅之刚把大门合上,就听见江卓在厢房中喊他。他连忙应着过去,打开厢房,江卓笑道,“轻尘,我妹妹也算是与你神交许久,刚刚不便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现在请看吧!”
只见他平时所睡的床侧屏风里面转出来一位身着喇叭襦裙的美人,朝他盈盈一福,“杨公子,江莹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