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这就吟来。”雅之微笑道,接着便吟道,“
三月东风微带寒,
粉粉桃花含露开。
燕语柳梢莺穿岸,
细语清歌声声慢。
声声慢,
最是销魂三月半。”
吟罢,吴教授细细思量后笑道,“确然如归二兄所言,意境尚可,字词平仄还需要再琢磨。”
“呵呵,字词虽然简单稚气,但也不失妍丽,把三月的景象描摹的栩栩如生,仿若那花开莺啼就在眼前耳边,这般年纪是该有些天真烂漫之作的,还算不错。”胡知府倒是细细的评了一番。
学正却没有接腔,兀自在思量着什么,嘴中喃喃道,“杨雅之、杨雅之,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归二兄,怎么了?”吴教授问道。
刘学正问雅之,“你是来自宜兴?”
杨雅之点点头,刘学正又问道,“你就是那个画了石瓢图的杨雅之?”
杨雅之点头,“惭愧,正是学生拙作。”
刘学正抚掌而笑,“哈哈,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两年前名震宜兴的紫砂神童——杨雅之!”
因胡知府和吴教授均是去年才来常州,并不知道此事,不过还是知道时大彬确实做了一把名震全国的石瓢壶的。
“咦?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时大匠的那把石瓢壶是这位杨雅之画的图?”胡知府讶异道,他也酷爱茶壶,家中还有一把本地大户潘氏送的石瓢。
刘学正就把当年的事一一道来。
吴教授和胡知府听完后看杨雅之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之前将杨雅之找来,是因为他的所思所说有相当矛盾之处,商人在明朝地位极低,却有士子感慨说想好好当一个商人,这如何能不引起他们的兴趣?再加上此子还考中了甲等六名,更是要好好见见了。谁知,他还是当年的紫砂神童,富有艺术才华。这让人如何不惊奇?
“那你现在可还画壶图?”胡知府问道。
杨雅之摇摇头,“以后再说吧!读书要紧。”
学正颔首道,“也是,当以读书为正务。”
又说了一番话,杨雅之便见机告辞。
临走时,胡知府笑道,“若你院试也中了,就来考府学吧!我真心希望你来常州读书。”
“学生必当努力!”杨雅之凝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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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吉祥客栈便和潘谧一起宴请了杨雅之和徐小凤。
说来也奇怪,吉祥客栈住了十几个士子,但只有杨雅之和徐小凤考中了。
王概、戴季双和林悦也来了。看来,还是他们三个和潘谧关系比较好。
宴席快结束时,潘谧说,“轻尘、延熙,以后你们俩院试过了就来常州和我们一起念书,可好?”
“好!”徐小凤一口答应,“府学比我们县学可好多了。”
杨雅之也点点头。
“好!一言为定!我们六月份等你们的好消息!”潘谧大喜过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杨雅之和徐小凤便迫不及待的坐着客栈待雇的马车回家。到城门时正好城门打开,马夫扬起马鞭,马车便朝常州东面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