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希气喘吁吁地瞪了客厅里另外一个人一眼,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才有功夫回答伏黑惠的问题。
“不要叫我的姓。还有,这件事你应该问他,”尽管已经到了十一月,她的脸上还是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伊地知说,这位宇智波佐助君,指名要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
她摘掉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突然愣住了。
“你居然真的是人类?”
伏黑惠捂住了脸,昨天他告诉对方的时候,禅院学姐还拒绝相信这件事,以为五条悟联合了伏黑惠一起驴她。
——哪个人类会有和诅咒一模一样的气息啊?我都看见他身上溢出来的咒力了。
“你的眼睛是摆设吗?还是说需要我教你怎么说话?”佐助头也没回,终于挑出了一个卷轴放在一边,现在正在单手把其他卷轴收起来。
伏黑惠紧张地看着禅院真希,后者深呼吸了两次,才终于忍住没冲上去动手。
“啊算了,我是不会和胳膊都长不出来的弱者计较的,”禅院真希一字一顿地说,“等到你被五条老师放出来以后,可要好好地教导我啊。”
她甩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佐助注意到她话里的信息,扭头看向餐桌旁的伏黑惠,“手臂还能长出来吗?”
——
中午十二点。
高大的熊猫咒骸提着便当接替了伏黑惠。
“真希还是很生气呢。”熊猫小心翼翼地和佐助搭话,“虽然她嘴很毒,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佐助从箱子里拿出了几本书摆在茶几上。
熊猫瞥了一眼。
《资本论》《理想国》《全球史》
不敢说话。
“因为自己体术最强所以才无所顾忌吗?”佐助撑了一下桌子,有些费力地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翻开了书。
“虽说真希的体术几乎是全校学生里最强的,但是她本人性格就是那样了。”
那这个学校学生大概的水平他也基本了解了。
果然,当初没有同意五条悟的提议,作为学生入学是正确的。
——
傍晚四点。
寡言的咒言师抱着鸵鸟咒骸微微向佐助鞠躬。
上午摆在茶几上的卷轴都已经收好放了起来,衣服也都重新收回了纸袋里——毕竟那身和服样式的忍者服早已变得破破烂烂,里面夹带的东西也都取出来了。
佐助示意他自便,自己转着轮椅进了卧室。
自从他定下束缚以后,伤口恢复速度明显快了,风遁查克拉在他到咒高专的当天已经完全消散。所以这几天虽然家入硝子没时间过来,佐助身上的小伤口已经基本消失不见了。
查克拉之前因为对抗咒力消耗了一些,他醒过来以后也早已完全恢复。
他咬起一把苦无,把它的尖端塞进右手手臂绷带的缝隙之间,轻轻一划,就把绷带割断,露出了手臂。
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其实已经没什么缠绷带的必要了。
只是五条悟似乎对“缠绷带”这件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两天把眼罩换成了绷带不说,离开之前还特意帮他重新上了药,仔仔细细把每一处伤口都藏在绷带下面——包括他膝盖上的一点小小的擦伤。
浅色头发的少年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在佐助推着轮椅进入客厅的时候就扫了过来,很快就发现了他原本一直缠到右手手掌关节处的绷带消失不见了,露出了一点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
他低头按了几下手机,然后对着佐助翻转了一下屏幕。
“大芥?”
【需要帮忙吗?】
备忘录的字体被贴心地调大了许多,足以让人在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就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没事。”佐助摇了摇头,继续拿起了看了一半的书。
——
晚上七点。
手机准时响了起来。
“呐,佐助君,我现在已经在回宾馆的路上了,明天就回去啦,给你带了超~级好吃的和果子!”
五条悟明明没什么事,却还是每隔几个小时就要给他打电话漫无边际地说会儿话,从诅咒的背景,到中午吃了什么饭,什么都能让他说出花来。
“没有人能陪你聊天吗?”佐助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还在翻着书。
“但是我一离开学校就开始想你啦,你的声音怎么闷闷的,生病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某人直白的话语。
五条悟这个人,就算只是初次见面,甜言蜜语也仿佛不要钱一样地向外抛,任谁都看不出来表面的甜蜜背后其实是实力带来的傲慢与冷静,就像他那双眼睛一样,看似含情脉脉,实则少有人能被映进去。
“没有。”佐助把手机从书下抽出来放在一边,垂眼又翻过了一页。
“我听见翻页的声音了!你是不是没有专心和我说话!”
“是。”
狗卷棘在餐桌旁坐立不安,他只恨自己不会用咒力封闭自己的耳朵,否则就不用坐在这里听五条老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而且,虽然宇智波君一直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昨天和今天都这么有耐心地一直没挂电话,脾气真的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