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无奈地捂住了头,“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吗,血滴在地板上了喂!”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夜蛾会找人清理的。”五条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医疗室,把人放在床上,然后弯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伤口。
“看起来还是要再麻烦你治疗一下了。”他直起身子,摆摆手就准备离开。
“喂,你身上都是血,就不要去吓那个老头了。”家入硝子冲他的背影喊道。
“不要!”五条悟扭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记得多给他补几针镇定剂,我很快就回来~”他拎着外套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
校长办公室。
“……所以,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五条悟语气轻快的做了最后的总结。
夜蛾正道的额角冒出几个十字。
“什么叫情况就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要被气得喘不过气了,“乙骨就算了,他的确是菅原道真的后裔,有极大的潜力,我已经在为你兜底了,现在你又告诉我你捡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回来,还让他进入了学校的结界,甚至还把硝子叫到外面去治疗他,你在想什么?”
夜蛾正道身后的咒骸抱着双臂,和自己的主人同仇敌忾地点点头。
“不要这么生气嘛,”五条悟拍拍身边另一只咒骸的头,“毕竟情况紧急嘛,要是硝子不来估计那个孩子根本撑不到救护车到。”他指了指身上的血,“反转术式都没完全止血,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搞清楚,你说是不是?”
夜蛾正道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
“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再过来吗?”他冲着白发的青年咆哮道,“学校走廊地板上也滴了血,你知不知道木地板很难清理啊混蛋!”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无聊地挖了挖耳朵,“每年我的奖金都用来维护学校运转了,清理一下地板也还好吧。”他低头去找袋子里的大福,当着夜蛾的面咬了一口,“超好吃!你要尝尝吗?”他问夜蛾正道。
“那是因为你的奖金都被扣光了!”夜蛾正道重重地把自己摔回椅背,冲五条悟疯狂挥手,“快走快走,别让我看见你。”
“嗨嗨,”五条悟口齿不清地回答。“真的不尝一下吗?”
“快滚!”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说是在东京,实际上位于东京和神奈川交界处的山林之间,平常这里人迹罕至,甚至连公共交通都没有,想去繁华的地带只能先下山然后走很远的路去搭一小时一班的公交车,除了学校的教职工根本没有人会往这边走。
这也就意味着,大多数情况下,这所学校拥有一个安静而不受侵扰的环境。
“听见了吗?”禅院真希侧着头听了一会儿。
“鲑鱼。”浅灰色头发的少年和身边的熊猫步调一致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房间里隐隐传来某个中年男性崩溃的怒吼。
“五条老师……又做了什么啊。”乙骨忧太抱着那把长长的太刀坐在一边。
作为咒高专今年的新生,半年时间足够让这几个学生充分了解他们那位班主任、所谓最强咒术师的恶劣性格,也逐渐习惯了隔段时间就被这个老师搞得鸡飞狗跳的校园。
无论如何,一想到对方其实是个还不错的老师,就觉得心情更加复杂了。乙骨忧太无奈的叹了口气。
总觉得入学以来,自己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十年还要多呢。
学生们聊天的时候,五条悟已经从校长办公室溜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理好了身上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甚至还不紧不慢地去餐厅打包了一份晚饭带去了医务室。
“谢了。”家入硝子坐在办公桌后,脸上带着几分倦意,看起来连话都不想多说,指了指拉起的帘子就自顾自的开始吃晚饭。
“我动一下他应该不会死吧?”五条悟摸着下巴犹豫道。
“建议你不要乱动,”家入硝子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状态稳定下来,带到地下的话很难说人还能不能醒过来。”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五条悟委屈地音调都变了,“我只是想给他换身衣服,你看看你,把他的衣服都剪碎了。”
家入硝子冷哼了一声。
不剪碎衣服你告诉我怎么上药扎绷带?
“那还真是抱歉啊,在我心里你就是这种人。”她说,“我这里可没有病号服,你自己准备吧。”
“太无情了硝子,”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不准偷看美少年哦,我要给他换衣服了。”
“果然还是很想让你滚出我的办公室啊……五条悟。”
五条悟无视了身后的声音,把帘子在身后拉好,然后从刚才和便当一起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了一套睡衣。
“……我还没来得及穿,真是便宜你了……”家入硝子一边往嘴里塞着饭,一边满头黑线地听着帘子后面穿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