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闲聊时,她早就从孙侍卫嘴里套出了巡逻队的路线和换班的时辰。
换上不?起眼的黑色夜袍,阮昔揣着小胆子一路躲闪着,终于来到?韩美人?门前。
她轻声敲敲门,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又怕巡逻队的人?会过来,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奇怪的是,韩美人?和同屋住的芳尘并未在榻上,屋内连灯都没点,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人?去哪儿了。
阮昔正感?纳闷,忽然想起韩美人?曾感?叹过膳房的桂花糕做得甚妙,只是没机会亲口尝尝。
这胆大包天的姐姐,该不?会为了满足馋虫,偷偷溜去拿点心了吧?
阮昔忍俊不?禁,四?处寻摸一圈儿,动了坏心思?,索性躲在床下,藏在床帘后。
等“梁上君子”悄悄回来时,再突然跳出来吓她一跳!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门被悄悄推开,两个同样穿着夜衣的人?影溜了进来。
阮昔憋着笑,预备等她们再靠近些?就来了闪亮登场。
“小姐。”芳尘压低声音,缓缓开口:“咱们当真要蹚这趟浑水吗?”
阮昔抓着床帘的手慢慢放下,连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事?已至此,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韩美人?冷斥芳尘一句:“下船之前,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被人?发现端倪。”
“是……”芳尘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很快传来衣料摩擦的响动,两人?似乎在换衣服。
阮昔隐身?在床下,险些?毁青了肠子。
这两女子的身?份不?简单,言语间?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和什么人?秘密接头,定然有猫腻。
她若贸然出去,怕连句整话还没说,就要被灭口沉海了。
难不?成真要在这凉床底下躲一宿么?
有床不?睡,偏要来此遭鸟罪!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两女子说话间?便上了榻,盖好被子静静躺下。
过了好半天,正当阮昔以为她们肯定睡着时,芳尘忽然喃喃自语起来。
“小姐,我害怕。”
韩美人?翻了个身?:“傻丫头,怕什么?”
芳尘语带凝噎:“这可是牵连家族的祸事?啊。”
韩美人?沉默半晌,方才叹出口幽气:“咱们哪儿还有什么家人?呐?不?过烂命一条罢了,若无主子搭救,此刻早已过了奈何桥,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阮昔心中咯噔一下,愈发觉得此地待不?得。
真真该死,她若是没长耳朵就好了,怎么又听见这等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能祸连家族?
谋反么?
良久后,韩美人?才重?新开口:“不?管怎么说,能笼络到?阮喜,算是个意外之喜。”
芳尘吸吸鼻子:“他?人?倒是不?错。”
韩美人?冷哼一声:“你呀,还是太年轻。除非扒开皮看看,否则怎知里面是人?是鬼?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取代?周总管,你当他?真是省油的灯?”
芳尘有些?听傻了:“那,那他?是故意接近咱们?莫非他?发现什么了?”
“这我倒说不?准,但小心些?总没错。”韩美人?犹豫着:“目前我还摸不?透他?。”
“天底下还有小姐搞不?定的男人??”
芳尘惊讶不?已,忽然响起前几日韩美人?被殷帝撵出来的事?儿,忙补充道:“那不?长眼的男人?可不?算。”
“太监没根,只能算半个男人?,即便有色心也无力,更可况相处下来,那阮喜即便与我动作亲昵些?,也并无轻薄之举。”
韩美人?这边疑惑着,阮昔那边无奈着。
亏这韩美人?将?她想得那般神秘莫测。
若让这两人?知晓,喜公公只是因好奇风流韵事?的后续才半夜跑来躲床下的,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甭管怎么样,此人?日后必有大用,主子对他?的印象也颇佳,若有机会能招揽过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韩美人?思?绪飘渺,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去,近乎呓语。
“那,那若是招揽不?来呢?”
芳尘年岁小些?,心思?也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非友即敌,若想成事?,主子必然不?会留他?继续在皇帝身?边,恐怕在船靠岸前,就要……”
韩美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终于睡沉了。
阮昔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到?芳尘不?再“烙大饼”,这才慢慢从床底爬出。
有床帐挡着,她动作又轻缓,早已睡熟的两人?并未注意到?,有这么个蹑手蹑脚的人?,悄无声息地从屋内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阮昔:总有刁民想害我!
还有一更不过估摸要很晚
大家别熬夜啦明早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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