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凤:“……”
苏若怜:“……”
因?苏芙蓉恶名在外,这么多年他们从没有和她一起赴过什么宴,更别提被主动邀请了,登时一个比一个懵,心里直打鼓。
苏若怜和这个嫡姐对?抗十几年,尚且稳得住,苏若凤直接不满道:“什么白?不白?的,我一个读书人,岂能口口声声把利益挂在嘴边?如?此算计清楚,未免庸俗太过!”
苏芙蓉眉毛一挑,道:“弟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全天下就?属商人最重利。咱们皇商苏家,乃是商人中的商人,靠一毫一厘地把‘利’积攒起来,才做得现在偌大生意。这世上谁都能忘了“利”字,咱们家却是万万不能的。商人不重利,和数典忘祖有什么区别?”
苏若凤:“你——!”
他想要驳斥,又找不出可反驳的地方,急得脸色泛红鼻孔翕张,愈发显得相?貌平平。
“囡囡说得好啊!”赞赏的声音响起,却是匆匆赶来的苏父。
苏父听说大女儿邀请弟弟妹妹同去赴宴,当即放下手?头事务直奔过来。他虽时常在外,还是了解自己孩子的,甚至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没想到刚奔来就?听见苏芙蓉这番话,一时大为赞赏。
重利怎么了?商人不重利,还算什么商人?
苏家要是不重利,能成为皇商吗?能有钱做善事吗?
苏父细品这番话,越品越是开怀,瞧瞧,这才是他皇商苏家的女儿!
“囡囡说得对?,咱们家最重利,但是‘利’与‘善’并不违背,一无所有的穷人即使品性高?洁,也不可能兼济天下。”苏父说完,又给了苏芙蓉一沓银票,“你先拿着,宴会上万一有用钱的地方,不要拮据。”
苏芙蓉接过:“谢谢爹!”
一旁的苏若凤拱手?道:“方才是弟弟想左了,还请姐姐宽宥。”
苏父深知?这个儿子不像自己,加上苏若怜帮着敲边鼓,说了他两句就?轻轻放过,只叮嘱在外要谨言慎行,不可轻狂。
苏芙蓉三人点头应下,又约了明日出发时间,方各自散去。
……
转天一大早,苏若凤因?刚吃了教训,早早就?到院子里等候苏芙蓉和苏若怜。
女子装扮时间极长,他甚至做好了等一个时辰的准备,好在苏芙蓉战意正浓,苏若怜心念贤王,没多久便?先后露面,乘上苏家四匹快马拉的车,迅速朝城外驶去。
虽同乘出发,三人装束却极为不同。苏芙蓉身着金黄色绣蒲公英的百褶裙,戴着赤金打造的全副新头面,整个人金光闪闪,明艳至极。苏若怜则穿着一袭杏花白?叠纱裙,头插珠玉,清丽可人。
两人皆盛装打扮,被嫡姐和妹妹夹在中间的苏若凤,偏偏穿着普通的书生衣袍,除了料子好些?并无特?殊,好似花丛间一杆不起眼的竹子,越发显得不起眼。
马车平稳前行,三人辰时正便?来到城郊的庄园,被仆婢迎进去。恰遇到兰阳郡主和柴傲天相?谈甚欢,和颐县主随侍在旁。
苏芙蓉和柴傲天的纠葛满城皆知?,何况兰阳郡主还是苏芙蓉招夫的见证人,当即迎上前,待几人见礼后,快人快语道:“苏丫头可算来了,快随和颐丫头去吧,她盼着见你好久了。”
和颐县主不好意思地笑?道:“祖母就?爱开玩笑?。”说着便?拉着苏芙蓉的手?邀她去赏花,又夸苏若怜耳环漂亮,带着两人朝“品花会”方向相?携而去。
三个姑娘家离开后,柴傲天温声道:“郡主辛苦。我与苏贤弟一道过去‘赏秋会’吧。”
兰阳郡主:“好,有劳贤王。”
苏若凤头次见到这么平易近人的贤王,激动得两眼泛光,对?兰阳郡主告辞后就?跟着柴傲天离开,像面对?夫子似的回答柴傲天的提问。
跨过湖心岛桥廊,赏秋会的花棚已若隐若现,柴傲天侧头看向落后两步的苏若凤,道:“贤弟不必紧张,你才高?八斗,性情刚直,合该多参加些?京中诗会扬名。”
苏若凤应道:“贤王爷说的是。只是小弟在外求学,甚少回家,每次来去匆匆,很少得遇良机。”
柴傲天又鼓励了几句,待来到花棚下,苏若凤已经恨不得对?方是他亲大哥了。因?此当柴傲天问起他怎么过来时,苏若凤毫不设防地将苏芙蓉主动邀请说了出来,还疑惑这次嫡姐为何大方了。
原来如?此。柴傲天眼中得色一闪而过,交待仆婢好生照看苏若凤后就?拱手?告辞:“本王蒙郡主请托,还要做东陪客,就?与贤弟暂且别过。”
苏若凤忙恭送柴傲天离开,扎堆到读书人圈子里,很快跟人聊了起来。
在他身后,柴傲天踏上花木扶疏的小径上,很快消失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文太凉了,悄悄改了个名字……捂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