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魔教血洗天极派,阿素做任务以来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惨状,众人冲入台舍肆意砍杀着,百十来年基业的成氏一族尽屠于仓惶中,至死也不明白为何遭如此大祸。
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衡湛拖着钢铁精铸的长剑,玄色锦履踩着鲜血而行,剑锋重重划过青砖响的刺耳,天极派掌门成洲被五花大绑在堂门外,面如土色的哆嗦着直哀哀求饶。
衡湛眼底狠绝:“九绝宝卷在哪儿?”
“我再问一遍九绝宝卷在哪儿?”
阿素裹着浅色披风,立在衡湛身后,肤色腻白如雪,冰肌玉骨,似乎与那披风融为一体,丰润的青丝长发以素簪松松挽起,缀着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面容明艳,眉毛根根乌黑,细细弯弯不着半分修饰,让人视线再难以移开半寸。
那成洲刚才还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此刻嘴倒是闭得紧,一言不发,他似已是了无生望,恶狠狠的瞪着衡湛,眼里都是鲜红的恨。
衡湛没甚耐心,长剑直挥,砍下成洲头颅,咔嚓一声,砍断的头颅沾着血滚了好几圈落定,依稀能看见那双怒睁的眼。
有血溅在阿素脸颊上,她微微蹙眉,便有侍女上前擦拭:“圣女稍退后些,省着脏了您的裙裾。”
做了这么多任务,阿素自然是杀过人的,只不过现在她都提前养老了,还要被迫看这些血腥画面,心里十分不情愿。
闻言,衡湛收剑回头,踢了踢成洲身边被绑着的成淇,冲着阿素冷冷道:“你来杀了他。”
成淇是天极派的少主,初时,他负隅抵抗,现下已经昏死过去了,只吊着一口气儿。
阿素不想:“你靠得近,直接动手便是……”
衡湛面色冷硬,直接拉过阿素,把剑塞进她手里,迫使她把剑对准了成洲心口。
阿素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把剑刺向成洲,不想他突然睁开眼睛,一股蛮劲死命挣开了绳索,直取阿素命脉,她拿剑挡了一下,成洲用手握住回推,反倒割伤了阿素。
衡湛看她受伤,眼底晦暗不明,一把推开阿素,反手给了成洲一掌,他口喷鲜血,倒在地上,霎时间便断了气儿。
青石地上淌的都是血,衡湛本就面如冠玉,此刻被血气侵染的光艳逼人,他立在阿素身旁,罩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的问:“如何?”
他刚刚那一推,阿素直接摔在了地上,手上沾染着被割伤的血迹和灰尘,看着甚是骇人。
阿素抬眸,眼底竟带了看好戏的意味:“我倒无妨,你却怕是要遭殃了,这么深的口子,回去之前可好不了。”
魔教圣女为献祭而存在,不得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这是教规,无人能违,包括这幅身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