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下唯一的学生江易知听得也很认真,不时往笔记本上记录几笔。林谦树看着便信心爆棚,觉得自己从前上课大概也是一样的优秀。
不知不觉间,林谦树教案上的话说到了最后一句:“所以,我们在运用向量解决函数问题的时候,也并非每一道都是适用的,至于其他的方法合不合适,那要具体问题具体商量。但数学是公平的,只要你付出思考,就一定能收获回报,毕竟,在通往数学的王座上没有专门为国王铺设的大道嘛。”
最后一句话,林谦树承认自己抖了个机灵——这还是他从《今天也要喜欢你》这本书里看来的,“我”的男神欧几里得说的话。
林谦树说完最后一句,有些忐忑地望向江易知,却发现江易知的笔不知何时停驻在纸上,他垂眸望着纸上的笔记,却又像是透过白纸在看什么其他的东西。
江易知居然会在上课的时候走神。林谦树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这老师是自己的锅。
他心虚地走到江易知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轻声叫他的名字道:“江易知、江易知……阿江?”叫到最后一声的时候,林谦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他感觉随着这声称呼叫出口,心弦也为之一颤。
身边人显然对此也有所反应。听到林谦树的声音,江易知回过神来,缓缓地挪动笔尖,在笔记本上落下最后一个句号。
“你怎么了?”林谦树问,“不舒服吗?”
江易知摇摇头,站起身来:“来说说这节课的问题吧。”
……敢情他整节课不是听知识点,而是正儿八经要给自己的课堂教学挑刺儿。
林谦树起初还抱着郁闷无语的心态,听着听着便发现江易知确实是认真地想要帮自己改进课堂上存在的不足,于是也调整了心态,认真记录起了江易知给自己的建议。
两个人一说一记不觉又忙到了深夜,林谦树看着笔记感觉眼前的字儿都快有了虚影,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感知到身边动静的江易知笔尖一滞,原本还在划拉的手停了下来:“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林谦树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确实扛不住了,也不矫情,直接答应下来:“好。”他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江易知看在眼里,敛下眸底的深色,收好书和笔记本:“你去洗澡吧,我把黑板拆回去。”
“等我洗完澡一起拆啊……”林谦树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了,他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便摇晃着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之后,林谦树完全不记得自己答应了江易知什么,眯着眼睛就往自己的卧室去,舒服地喟叹一声便往床上扑……
第二天醒来,走出卧室的门,看到又变得宽敞的客厅,林谦树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答应了要和江易知一块儿收拾,结果洗完澡出来居然就直接睡了!他懊丧地对正从浴室走出来的江易知说:“你该叫我一起收拾的。”
江易知难得没有换好衣服,仍然穿着深色格子的睡衣,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几分:“我一个人能完成。”
“那总不能我什么都不做啊……我去买早饭吧。”林谦树回想这两个月来和江易知的同居生活,愈发确定这个曾经的校草本质上是个保姆性子。
江易知眼底浮现暖意:“好。”
两天周末,两人在家里又把课磨了几遍,确定每一个环节都到位了。尽管如此,(记忆中)头一回上讲台的林谦树还是很紧张。
结果周一一早回到学校,严开越临时通知有访问团即将来校,原本定在周二的篮球赛决赛提前至了周一,数学竞赛班的课便被挪到了周一晚间。
林谦树的紧张只能又顺延两个半小时。
没办法,谁让校方安排最大呢。林谦树有些无奈地想道。
说来也巧,篮球赛的决赛居然又是B班打D班。比赛之前,林谦树把自己的教案又回顾了一遍,等他匆匆赶到篮球场时,两边已经开始了第一节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