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闻讯赶来的大人们,看着凌乱的场面皱起了眉头。
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一边是相熟的豪门公子哥,一边是不知命的酒店打工仔,会偏向谁自不必说了。
郝遥雪本来是想跟乐叔解释一下的,毕竟青年也不是挑衅的一方。
但是乐叔的当时脸色很难看,只是跟她的父亲说,既然是酒店的客人,那就没有什么该道歉的地方,是他的儿子不对,不该跟客人起冲突。
当时他就掏出了钱包要赔偿酒水钱。那个落汤鸡韩伟看见乐叔掏出伍佰元,顿时像是抓住了反击的把柄一般,扯着刚刚变声的公鸭嗓笑开了,斜着眼看着他们父子说:“这点钱,连一瓶fillico矿泉水都不够赔的!没喝过也没听过吧!真是够丢人现眼!土包子往这会场里钻个什么劲儿?想来见见世面怎么的?”
一席话,让乐叔当时尴尬得脸涨得通红。爸爸当然不会收老战友的钱,
可是她却记住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乐恩泽,他的脸色是多么的阴郁……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几次醒来时,感觉眼皮都在着火,烫得眼珠微微作痛,身上的衣服好像也是被汗水浸染得湿漉漉的,眼睛还没完全张开,又昏昏沉沉地睡得人事不省。
等她彻底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细软羊绒褥子的大床上。四周挂着粉白相间的帷幔……这分明是自己卧室的大床啊!
待她惊厥地坐起来,才发现她的确是在自己的卧室之中。
自己家的别墅明明被查封了,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呢?
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一个月来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场噩梦,而现在噩梦惊醒,一切又回到了平和的起点。
可惜,这一点小小的奢望很快就破灭了。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一脸欣喜地看着她:“郝小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头痛不痛,要是肚子饿的话,我一会就吩咐厨房给你准备写易消化的吃的。”
郝遥雪紧紧地抱着胸前的蚕丝被,警惕地问到:“你是……谁?”等张嘴说话时,才发现她的声音粗哑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叫我高阿姨就行了,你发高烧了,整整烧了一天一宿,差点转成肺炎,你先别说话,我去拿蜂蜜水给你润润喉,顺便告诉乐先生,你醒了。”
在听到“乐先生”三个字时,郝遥雪的心就开始往下坠。
待到女人走出了房门,她也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还好,自己身上穿得不是那件该死的女仆装,而是一件宽松的纯棉睡袍。她穿上拖鞋,走到了房门外,来到了楼梯口边。
顺着楼梯往下,是客厅的一扇落地大窗。
那里是整个别墅视野最好的地方,可以一下子望向院子里的草坪,爸爸亲手为她搭建的秋千,还有妈妈的花圃。
在那里放着一张宽大的梨花米的摇椅,爸爸最喜欢坐在那,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含笑望着在花圃里忙碌的母女俩。
可是现在还是那张清代的梨花木雕摇椅,自己的宠物泰迪犬毛豆也如同往常一样,翻着雪白的肚皮在摇椅的脚边晒着太阳。
但是坐在摇椅上的人,却不是爸爸,而是乐恩泽!这个入侵者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从小就生活的房屋中,坐在爸爸专属的座椅上,伸着腿,懒洋洋地拨弄着正在卖萌的毛豆的尾巴,甚至腿上披盖的,也是她在埃及旅游时亲自为爸爸挑选的波斯手工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