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顾辞的侧扑将车门前的季时渊撞离原来的位置,碰到季时渊的一瞬间顾辞抬头看向那双熟悉的眼睛。
随即背部肌肤传来火辣辣的灼伤感,皮肤像是撕裂了般疼痛难忍,顾辞眼前一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
周遭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大门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察听到惨叫回头看向声源处,而距离季时渊近的保镖立刻冲向季时渊身上的顾辞。
顾辞的出现着实是季时渊没有想到的,时隔一月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发现自己那颗波澜不惊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顾辞的惨叫拉回季时渊游离的思绪,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反手将顾辞揽入怀中抱起来,他的视线快速扫过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滩绿色的浓稠液体冒着缕缕白烟。而顾辞顾辞西装外套上早已经被烧穿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的洞。
围在周围的人群瞬间骚乱起来,惊叹和带着嘲讽的说笑混作一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硫酸!”
季时渊身旁的好几位保镖在第一时间冲出人群寻找袭击的人,警察反应过来也立刻奔向玻璃瓶抛出来的方向。
季时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护着顾辞往车门前的角落走了两步,他利索的将顾辞身上的外套脱掉,撕开里面被烧黑的白衬衫。
“顾辞!”宴涑奔向顾辞所在的位置,但被围在车周围的保镖拦下,眼看着保镖挥拳就要砸下来,“我是医生!快放我进去。”宴涑不顾一切的大喊道。
拳头回到半空中的保镖一愣,转头请示季时渊。
季时渊仿佛没有听到般,低头用衬衫快速地将顾辞背部的硫酸擦掉,然后接过林止递来的水一个劲的往上冲。
周遭蒙圈的人一个个回过神来,四处找水。
林止手忙脚乱的和两位保镖拧开瓶装水往顾辞背上倒。
刺痛感在瞬间袭来,像一头巨大的怪兽不给丝毫准备的时间就将人拆分下肚,灼热刺痛将顾辞烧的理智全无,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嘴角的鲜血和额头上淌下的汗水一起汇聚顺着脖颈流下。
“快,那有大量的水!”宴涑趁着保镖请示的时间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人冲到顾辞身前,他看了一眼顾辞红肿的背部视线快速打量起四周来。
季时渊闻言抬头看向距离不到五十米的一家咖啡店,咖啡店的内部有一整面用来装饰的水墙。
季时渊小心的避开顾辞的伤口,抱起人狂奔起来。
两侧保镖迅速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同时救护车在警方的护送下极速赶来。
“哥,人找到了,怎么处理?”季云弯腰凑近椅子上的季时渊。
“怎么回事?”季时渊眼里的凶意一闪而过,整个人身上笼着骇人的阴冷气息。他听了季云的话起身,推开不远处的安全通道走进去。
季云跟上,反手将安全通道的门关上,两名保镖笔直的站在门外。
“收了m国的钱,趁乱闹事,这一个月以来闹出来不少人命,但由于组织性强每次都溜得飞块,警方到现在为止已经抓了他们中不少人。但哥你知道的,总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所以这个团伙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今天抛硫酸的就属于这个团伙。男,25岁,xx大学研究生。”
“处理掉。”季时渊语气淡漠,没有起伏。
今天那硫酸瓶子向他所在的位置抛来时他有所察觉,他正打算避开就被顾辞扑倒在一旁,顾辞背部被溅上的硫酸可以说完全是为了保护他。
他没料到顾辞会出现在一片混乱之中,更没料到他会为了护住自己不顾一切。
季时渊没察觉到,自己那颗尘封多年冷硬的心深处在顾辞冲上来抱住自己的一刹那猛然地一跳。
“哥,我马上去办。”
“对了。”季时渊偏头,透过安全门上的玻璃看向外面的走廊。“当地政府最近因为□□没少费心思吧,你去跟李书记打个招呼,说是Umbra愿意替他们解决此事。”
“Umbra?哥,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季云的声音提高几分,眼里满是震惊。
急救室的门打开,季时渊看了一眼季云,推门而出。
“背部局部深二度烧伤,还好处理得很及时——”一个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就被季时渊堵在门外。
季时渊眉头微皱,仅剩的那点耐心早已经在漫长等待中耗光。
他挥了挥手打断医生的话,“能恢复如初吗?”
医生摇了摇头,“按顾先生的伤势来看可能性不大,伤势恢复得看后续治疗情况,如果不想留疤可能需要通过植皮手术……”
后背火辣辣的灼烧感,顾辞趴在床上侧着头望着窗外的灯光出神。
季时渊推门进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同一时间响起。
顾辞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摸索,突然皮肤的温柔温热触感令他的手凝住。
季时渊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才起桌边的手机放到顾辞手里。
顾辞没回头却知道是他,滑动屏幕,顾菱急切的声音通过话筒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小辞,我刚刚看新闻你住的酒店附近发生暴力□□活动,你没事吧?”
顾辞用一只手微微撑起身子,右手肩颈部应该有伤口,撕裂的感觉一下子通过神经传输抵达大脑。
他低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开口的声音很是轻快,“姐,我没事,我一直在酒店里。”
季时渊听着姐弟俩的对话,低头看向顾辞那血肉模糊的背部。
顾辞那奋力一推使得两人错开硫酸泼洒下来的中央位置,但他的背上还是被溅上不少星星点点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