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难不成我还能抗旨不遵?再搬回安乐宫?蒋美人有这等胆色敢得罪陛下,我身份卑微,却?是不敢的!”
这个蒋琬迩真真是无?理搅三分。
她?那几句话?,就没有一句能站住脚的,皇帝直接下的旨,她?从未进过?御书房一步,她?怎么就能知道为何?
蒋琬迩却?不管她?辩解,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厉声道:“若非你狐媚勾引,陛下岂会不顾规矩,让你掌管一宫!”
“让陛下不顾规矩的人不是我,是沈美人。”舒暖冷冷一笑,不再搭理疯狗般的蒋琬迩,转而将目光落在沈微微脸上?。
“是太后说,四品距离三品不远,可掌管一宫,非我所言,对不对?”
沈微微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蒋美人为何非说是我勾引陛下,坏了?宫规?”她?瞅着蒋琬迩,呵呵一笑,“蒋美人是疯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头上?盖,真当我软弱可欺吗?”
她?不管不顾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道:“陛下为何要我住清宁宫,自然?是因为喜欢我,我难不成还得拦着?我疯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倒也没错,若她?们得了?盛宠,自然?也不肯朝外推。
“这件事儿我自认一点?都没做错,若说谁因此受委屈了?,那也该去找陛下,没得找我!”舒暖仰起头,盯着蒋琬迩,一字一句,将她?钉死了?。
“找我有何用,我又不管事儿,今儿我也不知道谁撺掇沈美人来找我麻烦的,总归不怀好意,想看我们反目成仇。”
蒋琬迩脸色一白。
她?的确是在挑唆沈微微和舒暖的关系,想让沈微微看清楚白舒暖的真面目,从而和自己?联盟,一起侍奉太后。
谁知这白舒暖巧舌如簧,不但没有朝着沈微微道歉,笼络她?,反而字字句句理直气?壮,让人觉得她?一点?儿没错,全是自己?无?理取闹。
可……可若非她?故意,事情怎会这般巧合?
怎么会在沈微微春风得意之日,狠狠给她?一巴掌,让人知道,她?沈微微非但不是独一无?二,甚至连最好的都不算。
白天?的风光和炫耀,一下子变成笑话?。
这绝对不是个巧合,纵然?沈微微这个蠢货相信,她?蒋琬迩不信。
可她?信不信,其?实并不重要,舒暖不会再给她?挑拨离间的机会。
舒暖瞧着沈微微,轻轻一叹,委屈巴巴的:“昨日沈姐姐才说,日后再也不会疑心我,这个日后,只值得一夜光景吗?”
若说相信舒暖的话?,那沈微微就是个蠢货,可实质上?,她?虽然?蠢,却?具备一定的戒心。
昨夜的事情,白舒暖纵然?提前不知道,但发生后她?肯定也幸灾乐祸了?,完全不用考虑。
但经过?舒暖这一通辩驳,她?也知道,是陛下的旨意,舒暖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想起父亲所言宫中局势,必是陛下想跟太后打擂台,所以搞了?这件事。
所以,今儿没有白舒暖,也会有李舒暖黄舒暖,总归会有个人让她?颜面丢尽,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若她?跟蒋琬迩一样歇斯底里,反而落了?下乘。
沈微微深吸一口气?,握住舒暖的手:“姐姐何曾疑心你,只是来问?问?发生了?何事,既然?你也不清楚,自然?是要搞清楚,省得你心中不安。”
这个沈微微,越发会说话?了?。
自从见?过?她?父亲沈刺史,沈微微的智慧就提升了?一个台阶,也不晓得沈刺史提点?她?什么了?,竟然?让她?有脱胎换骨般的脑子。
“这是应该的。”舒暖轻笑,“我正要去养心殿面见?陛下,不如姐姐陪我可好?”
沈微微眼神一亮,身后几人也随之亮起来,她?们平日是见?不到?皇帝,一日日在深宫苦熬着,只盼着有一天?能面见?君王,获得恩宠。
今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人人都想去。
这白舒暖平日里看着精明,没想到?也是个傻的。皇恩圣宠也能分出去,着实不像蒋琬迩所言,那等心机深沉之辈。
舒暖之所以要见?皇帝,还有个重要的原因。
她?得避着李昭容,不能让盛怒的李昭容逮住自己?。
蒋琬迩也好,沈微微也罢,大家都是一同进宫的妃嫔,地位相差不大,她?方可争辩。
可李昭容不同。她?是潜邸侧妃出身,本就是宫中老人,地位尊崇,若她?要责罚自己?,舒暖还真没法子逃开。自然?要先去找个保护/伞。
一行五六个宫嫔,带着自己?的随从,浩浩荡荡几十人,走向养心殿。
舒暖特意领着众人,走了?一条小道,避开李昭容,不一会儿,养心殿便近在眼前。
迎出来的正是那日帮她?拿佛经的女史吕瑶,吕瑶素常在御书房伺候,她?既然?在养心殿,也就说明,皇帝亦在。
没有扑空,也算走运。
舒暖松了?口气?。
吕瑶朝着众人欠身行礼,起身后,眼中倒仿佛只剩舒暖自个儿,说话?也只朝着她?,“白主子,您怎么过?来了??”
舒暖温声问?:“陛下可在?”
“在的,白主子稍候,奴婢这就去通报。”
“通报陛下,我带着几位姐姐一起,给陛下请安。”
吕瑶讶然?抬眉,点?了?点?头:“是。”
她?进去片刻,不一会儿,便从屋内出来,笑容可掬:“陛下令几位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