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坑过竹秀的河南尹也在其中,荀绍逮着?机会揪了他几件罪状,将他丢去?廷尉。于是朝中开始流传荀将军暇眦必报,诸位官员开始认真反省,当初到底有没有不小心得罪过她,巴结那阵风也过了。
幼帝如今看荀绍越看越顺眼,为表彰她功勋,还要在宫中大摆庆功宴。
应璟因为养伤未能出席,太后因为生气也不出现,幼帝一个人坐在上方十分的无聊,没熬到下半场就开始瞌睡,结果开头声势浩大的宴席匆匆结束,连例行的封赏都没来得及宣布。
荀绍酒没喝够,想要出宫再喝一场,刚出宫门就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周丰意。
“荀将军。”他笑着?行了一礼,跟上她步伐:“我接到大哥来信,他已到了东北一带,听?说你们在西北共同对抗魏军,真是叫我意外。”
荀绍笑笑:“我也挺意外的。”
周丰意见?她谈笑风生,泰然自?若,丝毫没有之前强作镇定?的模样,知道那桩风波算是过去?了,不禁放下心来。他左右看看,问荀绍道:“不知荀将军可否容我登车同行,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说。”
荀绍见?他神?情认真,点了点头:“请。”
周丰意过去?就常与?荀绍讨论国事,如今也是一样。他现在虽是武官,却总习惯用一颗文人的心看待国事,此次两国交战,他有些想法不吐不快。
“荀将军有没有想过这次魏国入侵,到底谁是谁非?”
荀绍立即道:“这还用说?自?然是魏国无理。”
“的确如此,但追根究底,晋国也有责任啊。”
“哦?”
周丰意叹了口气:“鲜卑本是内乱,却不肯告知朝廷,自?己?私下解决,还宁愿沟通外贼,只怕我朝对鲜卑也有苛刻之处啊。”
荀绍倒没细想过这层,此时听?了这话,觉得的确有些道理。
“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周丰意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想借荀将军的口将这话传去?宁都侯耳中。”
“嗯?为何要借我的口?”
“我看大哥在信中提到过你与?宁都侯关系匪浅,所以姑且一试。”
荀绍有些意外,没想到周丰容还会关注这些。
回到荀府,厅中灯火通明,荀绍走进去?一看,来的人是杜衡,看样子已经等候她很久了。
“杜大人怎么会来?”
杜衡笑着?起身见?礼:“荀将军可算回来了,我是来替宁都侯传话的,他说他受了伤,手底下许多事情无法处理,其他大臣各司其职,唯有荀将军如今在都中无事,所以想请你帮些忙。”
荀绍心想自?己?也求过他办事,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你叫他尽管吩咐好了。”
杜衡道:“那就请荀将军明日一早就去?宁都侯府吧,宁都侯都安排好了。”
“为何不是去?官署?”
“哦,宁都侯说他有许多事情都要当面吩咐,自?己?受伤又?无法两面奔波,可能还有照顾荀小公子太过劳累的缘故吧……”
“行行行,我明早就去?。”荀绍感觉自?己?已负债累累,唯有缴械投降。
第二日一早,束上男子发髻,身着?宽袍,做小吏打扮,跨马赶往侯府。
荀绍以为应璟多少带着?报复心,恐怕也没那么严重?,结果到了府上却见?一片人仰马翻,连个招呼她的人都没有。
她跟着?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应璟房间?,里面或坐或站好几位大夫,全?都眉头紧锁一副愁容。
应璟靠在床上,懒懒散散的,除去?脸有些发白外,一切如常,见?到她来,笑道:“你来的倒挺早,我这儿还在治伤,你先出去?等吧。”
荀绍也怕自?己?在这里碍事,默默退了出去?。本以为只是要等一会儿,谁知里面一忙就是大半天。
又?过了许久,里面的下人陆陆续续退出来了,大夫们七嘴八舌讨论医治之策,又?是半天。
荀绍已有些不耐烦,忽听?里面应璟叫她,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走了进去?。
“阿绍,我此次受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医治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我这边还要追查刺客,手上事情多,你多担待吧。”
荀绍猛打一个哆嗦:“你干嘛忽然这么客气?”
“没什么。”应璟低叹一声,从怀里摸出她当日给他的玉坠子递了过来:“你原来的那根绳子旧了,我自?作主张给你换了根新的,你别介意。”
荀绍被?他这态度弄得心都揪起来了:“你……你到底怎么?这伤到底有多严重??说啊!”
应璟闭了闭眼,默不作声,叫她愈发着?急。
旁边一个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什么,宁都侯,只是连续半个月餐餐喝苦药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作者有话要说:英俊潇洒的二更君:亲爱的大夫,请允许我为你点一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