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仅仅几天时间,这王府上下就被王妃笼络,他前脚刚踏进王府的大门,后脚王妃就过来了,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说她有要事,耽误不得…”传话的丫鬟也是心惊胆战,手脚都开始哆嗦,虽说王爷得罪不得,可是这王妃更加得罪不得,否则日后,恐怕没有容身之地。
“她有什么要事?”苏启蒙轻哼了一声,转身看向那些幕僚,“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各位就先回去吧。”
将那些幕僚统统送走,一道窈窕的身影施施然的走来,苏启蒙抬眼看她,“不知王妃今日有何要事?”
秦敛玫扭着腰肢,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听闻王爷刚刚回府,天气冰寒,臣妾恐怕王爷受了风,便自作主张给王爷熬了一碗梨茶,好驱驱寒气。”
“不必,你有话直说,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出门。”
“这么早就出去啊?”秦敛玫半信半疑,“王爷不是刚刚回来吗?”
苏启蒙着实是不想与她搭话,纵使是王妃,也未必要事事过问,他想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
见苏启蒙沉默不语,秦敛玫干笑了一声,“确实是有事,昨日进宫去见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提起了祈福的事情,说是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所有皇室子弟都要前往皇觉寺上香祈福,本来昨日就要与王爷相商,可惜昨夜未等到你,所以今日早早的就过来了,生怕误了王爷的事情。”
“下月初五?”苏启蒙漫不经心道,“还有一整月,何必如此心急。”
“总归是太后娘娘交代的事情,臣妾定要速速转达王爷,好让王爷早早的做好准备,将初五附近的事情,先安排好,莫到时冲撞了时辰。”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啊?”秦敛玫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看着他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才颇为不甘心的点点头,“那臣妾就先走了,王爷记得把梨茶喝了。”
“等等。”
听到苏启蒙的声音,秦敛玫惊喜地转了过来,“王爷。”
只见他在她的发髻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好半晌,他才缓缓开了口,“你这支簪子倒也眼熟,和那萧子衿的有些相似。”
萧子衿?
秦敛玫脸上的微笑突然凝固了下来,“是吗?可能碰巧相似吧。”
“嗯,有可能。”
当初他成亲的时候,刻意的在萧府门口停留,便是想看看萧子衿如今的模样,他看到了,萧子衿青丝尽断,面容憔悴,应是再也没有机会纠缠他了,下月初五去皇觉寺祈福,或许有机会可以看到这个女人,不知她是否还会像当初那般模样,不知廉耻的纠缠于他。
苏启蒙回神的时候,他的王妃已经不知去向,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徒留一只金色的簪子孤零零的扔在那里。
***
“小姐,你慢一点,再慢一点,别伤了自己。”沂水站在树下,目光隐含担忧。
抬头看去,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用力的抱着大树,往上挪动,不是萧子衿是谁?
“知道了,知道了。”萧子衿往下看了一眼,给了沂水一个放心的眼神,方才继续往上爬。
斑驳的树皮粗糙无比,萧子衿双手被磨得隐隐作痛,她抬头,看着还有好高的距离,忍不住叹了口气,“沂水,快点把那个垫子放好,我要下去了。”
“好的,小姐。”沂水连忙去拿了一个垫子,放在了树下,“小姐,你跳下来吧,我已经放好了。”
萧子衿回应了一声,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恰巧落在了垫子上,她站起来揉了揉屁股,沮丧道,“还以为这树会很好爬呢,谁知道居然这么难。”
这封闭的院子里,唯一的一棵参天大树,它靠着墙生长,萧子衿琢磨了好些天,若是能够爬上去,定然可以离开这院子,谁知道今天第一次试验,竟然如此之难,看来从这里出去的希望要落空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的粮食都快要吃完了,还有厨房的柴火也已经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了。”
“下次送粮食是什么时候?”萧子衿明眸微暗,“说不定可以顶到下一回送粮食过来,冷点无所谓。”
“那怎么行呢?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沂水声音有些哽咽,她拉住萧子衿的手,轻轻抚摸,“你的手都生了冻疮,若是不用药,定然是要留疤的。”
这双芊芊素手,如削葱根,如今上面多了许多暗红色的痕迹,看着令人望而生畏。
“没关系的。”萧子衿把双手背在身后,“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你不是说过,大周朝外面还有其他的国家吗,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名,安稳度日。”
沂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去那里要坐船的。”
“再说了,听说那边都是金发碧眼的人,我们去了,岂不是一眼就被发现不是那里的人。”
“谁说的?”萧子衿按了按沂水的脑门,“到时候我们就戴上假发,花花绿绿的,谁也认不出来。”
沂水摇摇头,她家小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自从来到这院子里,就整日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