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早早睡了,村子静悄悄的。出了外头,才发现天色暗红阴沉,在山中走夜路,四处都黑灯瞎火的。
走了不久,曲溪青无端生出几分闷热。他伸手对天虚抓一把,接着转了个方向抓住睦野的手臂,“要下雨了。”
睦野沉声应答,他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臂,终究没把手抽开,两人维持一个姿势回到屋舍。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雨落在屋檐上响起淅淅沥沥声音,一记春雷轰鸣,扰得燥闷的曲溪青在软塌上翻来覆去,体内好似燃烧了一团火,亟待宣泄。
屋内响起睦野沉厚的嗓音,“睡不着?”
曲溪青闷闷地应他,“我好热。”是发情期的缘故么,还是今晚喝过鸡汤,给他补过头了?
翻身的窸窣声过后,睦野起身走到窗旁将窗户打开,外头的风吹进来,凉凉的细雨顺着风飘入,送来一丝丝清爽。
睦野在窗户旁站了好一会儿,屋内黑暗,他一直看着曲溪青的反向,问:“可有凉快些。”
曲溪青没回话,睦野便耐心等待。直到听到软塌方向传来平缓的呼吸起伏,确定曲溪青入睡后,才将窗户掩去大半,留下一条缝隙让风溜了进来。
翌日睦野还没清醒,便隐隐听到屋内响起异样的声音。意识回笼集中,才发觉他并未听错。
此时另一边的软塌上,窸窸窣窣的响动接连不断,微风混着热熏熏地气息,花香蛊惑人心。
一声低旋婉转,牵回了睦野魔怔的神智。
睦野双目发愣地看着曲溪青,低声呵斥,猛的松开钳住曲溪青的手,埋头往屋外跑了。
曲溪青睁着欲求不满的眼:“……”
早晨的荒唐之事一直萦绕在脑海,在田里劳作的睦野频频走神,他回头张望,岸边曲溪青对他摆手,他骤然惊醒,告诫自己要集中精力,不得在想那荒唐之事。
曲溪青嗤嗤笑弯了腰,这已经不知道是睦野第几回用这种目光看他了,想到今日尝到的销魂滋味,他舔上唇角,对农夫的身体满意得紧。
接近晌午,村民上岸休息。
睦野回了岸,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闷着脸吃锅贴。
曲溪青思忖要如何逗弄他,附近村民谈论的话飘到耳边。
“嗨,你们听说葛三的事吗。”
“这瘪三咋的,又打他婆娘了?”
村民嗤笑:“这瘪三昨日拿着从他婆娘那抢来的钱去快活风流,结果窑子里的人说他不能人道,村里都传来了!”
附近的村民一哄而笑,唾沫齐飞骂他活该。曲溪青跟着捧腹大笑,眼前一暗,他抬头,睦野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他。
曲溪青心中一紧,“怎、怎么了。”
睦野拉着他往静谧的地方带去,四下无人,睦野才道:“葛三的事是你做的?”
曲溪青装傻子,“你胡乱想什么。”
睦野沉下脸色,看不出喜怒。他道:“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曲溪青火从心起,“就是我做的又如何,葛三这种人,让他不能人道已经便宜他了,他活着就是个祸害!他把许莺害得那么惨,没要他的命就不错了!”
他气呼呼地吼了一通,睦野却仍面不改色。
曲溪青环臂道:“反正我做也做了,你若是气就骂我吧!”
睦野静静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叹气道:“我不气,做甚么要骂你。”
“那你为何不让我做。”
睦野只道:“总归是不太好。”
曲溪青不依他,“葛三才不好!”顿了顿,他不想睦野讨厌他,便凑近对方,狐疑问:“你真的不气我?”
睦野:“没有气你。”
曲溪青又问:“那、那早晨的事你气不气我?你一上午都没有跟我说话了。”
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