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梅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江念梅忙说没什么,是江如梅自己这段时间做得好,老太太才准的。
江素梅心想,老太太一心为江念梅,大概没想到她这是在给心爱的孙女儿拉仇恨罢?江如梅这样的姑娘,当众又受了大辱,以后可有得折腾呢!
她反正不相信江如梅真的会改过。
事实上,江如梅却好像真的改过了,那行为举止竟然端庄起来了,里头有几分江念梅的影子在。
她们二人容色相等,只是,命运却始终有着千差万别。
冬去春来。
全国的举子们此刻都汇聚到了京城。
马上就要春闱了。
江素梅虽然不太信神佛,但这次跟着李氏,武氏去同泰寺,还是给俞朝清祈了个福,捐了点钱,请菩萨保佑,可以让他顺利的考中。
最后,还让采莲叫人把新做好的抹额,鞋子送去了俞家,希望俞朝清能穿着她亲手做的鞋子,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俞朝清很高兴,带话叫她不要担心。
然而,江素梅这几日却总是睡不好觉。
她心里明白,即便俞家是外祖母家,可却也是她赖以依存,且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一个真正的港湾,她真心希望这个港湾可以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
俞朝清便是唯一的希望了!
江兆敏对此事也很关注,有次回来就带来好消息,说俞朝清殿试被赐进士出身,点了庶吉士。
这是一桩大喜事。
江老爷子连忙叫老太太准备贺礼,打算亲自去一趟俞家。
老太太不以为意。
虽说庶吉士可贵,可这真要在朝中有所作为,还不得熬十几二十年,差一点的,熬到头发白了也未必有所起色,她是没有看在眼里的。
老爷子自然不理她,不过倒问起江兆敏,黄弘宜的成绩。
江兆敏说黄弘宜也考上了,只是排名略低,还是可以去六部候任的,他们黄家人脉广,完全不是问题。
老爷子很满意:“年纪轻轻就能考上进士,多少人羡慕啊,这小子不错。”
江兆敏点头:“不错。”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
江兆敏咳嗽一声,先告辞走了。
听说老爷子要去俞家道贺,江素梅高兴之余,也想跟着去,同老爷子请求,老爷子准了,而老太太本不想去,被老爷子说了一通,只得妥协,一行人便去了俞家。
俞老太太见到他们,忙叫下人准备午饭。
俞朝清向众人道谢。
老爷子夸他有前途,拉着说了不少的话。
老太太却并不太讲话。
江素梅看着不喜,这老太太有时候就是个混蛋,明明自己亏待了俞家,偏偏还能摆出一副俞家好似欠了她钱的模样,当真可气!
只可惜,她是随他们一起来的,竟是与那二人多讲一会儿话都找不到机会,后来又怏怏然的回去了。
春季的多发性聚会又开始了。
这次换了余家。
李氏欢欣鼓舞,心里暗自认定怕是事情要成了,因为余家作为京中望族,甚少办这种请人赏花的事情,这一次,应是有什么目的的。
然而,江兆敏却不这么认为,见李氏如此,提醒道:“样样事情都别急,不过是去走一走罢了。”
那意思有些模模糊糊。
李氏奇道:“余老爷子还是当朝首辅罢?”
“嗯。”江兆敏点点头。
“这不就行了么。”李氏没有放在心上。
江兆敏又叮嘱了几句,可李氏还是没有听进去。
那边,老太太也很高兴,她当日看到余二少爷,便觉得此人配得上江念梅,当下竟拿出私房钱,购买了两匹碧笼纱给江念梅做衣服。
那料子极贵,颜色虽则不艳,却清新自然,做成裙子,好似大自然开出来的花一般,甚为合适江念梅。
几位姑娘都极为羡慕,包括江画梅。
她跟江素梅道:“看看祖母多偏心,那两匹布的钱够咱们做一年的了!这回出去,谁都知道她最是受宠,咱们算什么呢,我索性不去了。”
江素梅笑:“偏心又不是好事,别人只会说祖母一碗水端不平,对咱们有什么坏处?”
“这倒也是。”江画梅恨恨道,“咱们不如装可怜一些,叫别人知道她的恶名,都不把咱们当人了!”
可惜她不能如愿。
老太太专门叮嘱下来,各房的姑娘都要精心打扮一番,不能丢了府里的人。
这么一来,江画梅也不好随便穿着了,她有个这样的父亲母亲,还不是要依仗老太太,将来才好嫁一门好人家,只得也穿了好衣服出门。
等到他们到了余家,李氏才傻了眼。
原来余家才不是单请他们一家呢,而是请了好几户人家,里面不乏名门望族。
李氏的自信心立刻下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