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陈再也有些后怕,大概知道了是那三个练习生要整自己,可是仔细想想,他进公司不到几天,见过的人也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得罪人的事了,他实在想不通那几个练习生为什么要害自己。
但万幸的是,昨天晚上遇到的是毕骞,如果换了其他人,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脱身。
陈再捏着调羹,冷不丁被顾挚敲在桌沿上的声音打断回神,懵懂的看着他。
“先把粥喝了,下午和我一起去公司。”
陈再觉得自己和厕所怕是要相亲相爱一段时间了,不过好在昨天为毕骞引线搭桥赚了不少。
想到昨天毕骞塞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悄悄的将手伸进了口袋了,一模,嘴角笑意霎时凝固。
卡呢?
左翻右翻,没有。
左右两个口袋都被他掏遍了也没翻出来,陈再一愣,下意识便抬头看向了顾挚。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顾挚的眼神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深邃犀利,给他一种仿佛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的错觉,洞察秋毫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一般。
陈再不太喜欢这种被盯着的感觉,也许是久居高位的顾挚气场太强他气场太弱,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他有些紧张,手心都生出一层薄汗,偏过头去,盯着餐桌上的镌刻的纹路。
“你那张银行卡我已经帮你还给毕先生了。”
陈再登时一愣,不可置信抬头看着他,“还给他了?为什么?”
其实陈再想说凭什么,可是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被他吞进去了。
“为什么?”顾挚指骨又在桌沿上敲了敲,“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了解公司制度,一旦发现艺人擅自出席活动或晚会,后果是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
陈再还真不知道,本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小心翼翼道:“不是扫厕所吗?”
“扫厕所?如果昨天你私自参加饭局的事情被人拍了下来,你以为你还能在娱乐圈混下去?”
“封杀?雪藏?不至于吧。”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就算再红也是公司的员工,不照公司的规矩办,你以为公司容得下你?”顾挚看他脸色发白,正是要吓唬他,“公司不缺艺人,更不缺听话的艺人,不红的时候就自作主张,红了岂不是要翻天?”
陈再还在那小声辩驳,“可是毕先生他是好人,他并没有……”
顾挚觉得自己就是在和小孩子理论讲道理,说不清,话不由得重了些,“他是好人,万一遇到了坏人呢?”
被压迫得久了,陈再心里也有些郁闷,道理他都懂,但如果不是因为穷,他又何必出去冒这个险,结果冒险得来的钱还被顾先生自作主张还了回去,自己忙活一晚上,喝那么多酒都白喝了?
真是有钱不懂穷的苦!
陈再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这几天受的委屈多,一抬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气呼呼的盯着他,理直气壮直嚷嚷,哪里还记得眼前人是什么身份,只差没站起来拍桌子了。
“我穷,我靠我自己挣的钱,你凭什么还给人家!”
顾挚一愣,匪夷所思的望着他,抬高了嗓音,“你还有理了?还敢顶嘴?”
到底是久居上位惯了的,顾挚一拿出训人的语气口吻,陈再就怂得不敢再回嘴了,如果是他妈这么说他,他早就拍桌了。
陈再缩着脖子,怯怯道:“那您好歹也和我说一声呀。”
顾挚对他真是又爱又气,成天存心气人,可偏偏认错的话张口就来,无辜的望着自己,一副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的表情。
但下一次,肯定又是死不悔改的继续犯错。
前世顾挚管也管了,陈再没一点收敛,作天作地怎么讲也讲不听,后来管不好他也懒得管了,想着有自己的手段,总能给他擦干净屁股,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心软,反倒是害了他。
不成,这辈子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得把他这性子给掰过来才行。
“公司新人都得培训,培训期间工资也没有,不兼职,我哪来的钱。”
“你如今是公司的艺人,就得遵守公司的规矩。如果你能促成这次合作,奖励我不会少你的,但是下次我不想在没有经纪人的陪同下的饭局上看到你,记住了吗?”
陈再小声嘀咕,“专.制。”
顾挚显然也是听到了的,气笑了,“专.制?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专.制”
二话不说,顾挚将人带到了公司,陈险也已经将练习生都集合在了练习室里,顾挚略想了想,还是憋着火气说算了,喝令陈再去陈险办公室站着等他,陈再撇嘴,乖乖的去了。
推门而进,练习生都规矩站好,笑容满面的望着顾挚,力求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顾先生面前。
顾挚看着满屋的练习生,指尖扣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蹙眉,直入主题,“有件事,我只问一次,别让我去查。昨天是谁和毕骞联系的。”
练习生在下边面面相觑,茫然失措的模样被顾挚一扫而过,唯有三名练习生脸上略带着惶恐不安。
顾挚指着那几名练习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