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魏嬷嬷郑重地否认,“周王府附近,常年别说是猫,猫毛都没有出现过。而且,除了老王妃,我们一个都没有听见过猫叫。”
“后来,老王妃每天都是半夜里吓醒,渐渐就越来越不好。周王每天伺候汤药,老王妃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偶尔醒了,也只说又?听到了猫叫声,说是她那没缘分的儿子在喊她……”
“老王妃这是心病。”
魏嬷嬷继续说道:“可是我给?老王妃收敛的时候,在老王妃的身上,发现了一根猫毛。”
刘危和刘安对看了一眼,刘危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话的真假。
“那天,王爷跟往常一样伺候老王妃用汤药,本来已经灌不进去了,可是王爷说,再试试。这时候,王妃喊我过去商量老王妃的身后事,本来已经到了这样地步,早做准备是好事,我便去了外院。等我回?来,老王妃就已经没了。我趁着老王妃身体还?热,想给她换寿衣,王爷就避去了外屋。我就是在给老王妃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里死死地捏着几根白色的毛。”
“老奴……老奴是宫里出来的人,宫里的事情,宫里的手段,老奴见得太多,不敢声张。后来我找人看了,是猫毛,就是当年卢皇后养的那种波斯长毛猫,连颜色都一样。我想着,老王妃想必是弥留之际,留下了这几根东西。”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展开来,是几根白色的毛发。刘危接过去查看,向谢寒蝉确认。
“确实是猫毛。”
谢寒蝉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有人刻意将老周王妃的死期,定在了那样的一个日子。
谢寒蝉看向刘危:“有劳刘公公,魏嬷嬷所说的事情,请您务必转告皇后娘娘。”
“老奴省得。”
她便让刘危送刘安出去,又?让红缦去给?魏嬷嬷张罗住处。
“嬷嬷这几日,是绝不能再出去了。”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谢寒蝉看着那几根白毛,忽然开口:“魏嬷嬷,我听说,老周王妃一直在给高宗的废后卢氏点着长明灯,你可知道这件事?”
魏嬷嬷抬头:“……老奴知道,这盏灯是先前豫王在的时候就点的,后来豫王被赐死,我们老王妃就接着给?点上了。”
“老王妃这么痛恨卢氏,为什么还?要?点这盏灯?”
魏嬷嬷踌躇了半晌,终于开口:“王妃是个聪明人,又?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呢?就像您的曾祖父说的那样,一件事归一件事。”
谢寒蝉微笑。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出了门,刘安一巴掌打在刘危的背心。
“尽给我找麻烦。”
刘危嘿嘿地干笑。
“师兄,特地请您过来,不就是要您当这个旁证吗?”
刘安叹了口气:“天家是不愿意对手足动手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了,可是刘危知道他的意思。
“手足亲情嘛,人人都是有的。可是手足要自断,人总是要自保的嘛……”
“你这个猴崽子!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