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彬又站起身,开始查探肺部。
很久很久,老大人,举起手中镊子。
那是一颗细小的花籽。
“刑部那个仵作,可以看起来了。”
“是。”
门外守卫的,是御史台最凶名显著的台狱吏官。听到蒋彬发话,沉声回话,很快便听见有一队人往外去。
“怎么样,一定要亲自来一趟,有什么发现?”老大人用一贯严厉的态度对待着弟子,尽管现如今谢寒蝉的品级比她还要高。
“有的。”她从袖袋中取出那十二把套梳中的一把,“温姐姐的美人春睡图,将美人的头发画短了。”
“她那么喜欢发饰的人,死的时候竟然一根簪子都没有戴。”
老大人看向发上空无一物的遗体,拿起刀来,沿着女道士的头皮割开。
竟是假发。
假发底部,缝着一封书信。
夜里,肖长胜点着白烛,像在等候谁。
他的面容有些扭曲,精神也?有些涣散。
又?到了服药的时候。
他有些厌恶地打开一个瓷瓶。
烛火一晃,一道人影掠过?,是肃王府的亲卫统领刘危。
“肖大人这是在喝什么呢?可能分我一份?”
肖长胜一改在肃王府的窘迫,直起身来,坦然地望着刘危,以及他身后的肃王和肃王妃。
“这可不能分给刘大人。这对我是解药,对大人却是毒药,春雨之毒。”
倭寇侵扰不过?是假象。
扶木国在温素月等人未到时,便爆发了争端。
继任的新王以“人子之孝”的名义,要追封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王,实际上是在向领相一派施压,要拿到真正的统治权,而以领相为首的儒臣则奋力阻止,由此开始了后世称为“议礼之乱”的祸端。新王手中没有兵权,无法压服领相,竟勾结了倭人上岸,以劫掠祸乱的名义,将领相一族全部杀死。
作为大秦属国,勾结倭人,足以让大秦出兵镇压。这些事的首尾,必须要在使臣到达前掩盖起来,因?此,他们需要拖延时间。
他们确实做到了拖延,但?是扶木人没有想到,领相的儿子竟然拖着重伤,在临死前找到了温素月,将新王勾结倭人的证据交给了她。
可是温素月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扶木人的监视之下,这些证据,她是带不出去的。
她很可能会暴毙而亡。
温素月决定自己来确定这个杀她的人。
她让肖长胜假装投敌,肖长胜被迫当着崔延的人面喝下了春雨之毒,以此来保全他的性命。她也没有告诉肖长胜证据在哪里,因?为连肖长胜自己都不觉得能熬过那样的煎熬。
她割下了自己的头发,用买来的假髻混着自己的真发做了一顶假发,将证据缝在发底,然后用胶将发髻与头皮粘死。
肖长胜身中春雨之毒,又?亲手用朱桃花粉毒死了温素月,伪装成暴亡的样子,还将温素月的全部遗物都交给了他们检查,有这样的控制和罪行,没有人相信肖长胜会是假意投诚。
他需要活命。
活到有人能够找到温素月的线索。
若在他完全丧失理智前还没有人能找到,那他就去御前陈情,哪怕没有证据,他也?会一头撞死在殿前,向天家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实情。
谢寒蝉坐在肖长胜的面前,听他说完了整件事情。
“温姐姐去得痛苦吗?”
肖长胜点头,又?摇头。
“那就好。”
谢寒蝉低下头,向他行礼:“多?谢肖先生照顾。”
“先生也?请保重,活下来的人,更不容易。”
肖长胜的精神已经被春雨之毒腐蚀得差不多?了,可他永远记得那个坦然赴死的女道士在斜阳里微笑的样子。
“肖大人一定要活着。”
“我选了容易的路,这就算我自私好了,我怕疼,又?怕苦,活得太娇气?了,还望大人原谅。”
一瞬间泪涌如?泉。
作者有话要说:逻辑死,不要深究
是的,这是没逻辑的架空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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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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