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也是为你好,否则你将来文不成武不就,摊上是你当族长,白蛮可不就要完了吗?你看,裴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你真是应该生在我娘肚子里,我娘能马上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你,然后带着我爹游山玩水去。”
谢寒蝉微笑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茶叶普通的很,茶盏却难得,是她小时候跟着舅舅烧出来的一窑中,唯一能用的一个。
“白蛮女子嘛,疼爱夫郎那是有传统的。”
像是裴韵的母亲,白蛮的族长,对自家夫郎那多维护,当年死都不肯接任白蛮王庭首领之位,非要嫁给裴韵的爹。白蛮王庭的首领可不是族长,那是要统帅整个白蛮五部的,且在每部都有一位走婚的夫郎。
裴族长才不舍得自家夫郎受气。
因此,像是勇毅伯世子夫人那样,能隐忍多年不发的,才显得不正常。
裴韵正色道,冯家那个妾早就死了。
“冯家主虽然糊涂,可老太君不糊涂啊。来历也查了,确实是当年从北荒带过来的,但是要说是颉墨族的后人,证据却不足。”
谢寒蝉点头:“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当然都好查,霍震骁说颉墨族的大贵族都死光了,可还是漏了康王这一支的后人。可见,有人当年救下了他们。”
“是老康王?”
“不是。老康王被霍震骁的爷爷当场就拿下了。”
在肃王军中,能插得上手,还能在肃王眼皮底下把人藏起来……
她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拔出随身带的匕首,匕首上两个小字看起来有年代了。
这人……怕不是,心中有些知道。
谢寒雨见到妹妹吃了一惊。
再见到后面清一色带着金刀,身材高大健美的白蛮女护卫,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你你……这是西疆行营!你怎么过来的!”
“骑马。”
她指了指身后日行千里的名驹,通体雪白的马儿骄傲地抬头。
谢寒雨默了一默。
他当然知道是骑马来的,还是有名的霜月驹。这马好像是那年北荒进贡,然后被朝廷赐给白蛮族长的……
看也知道是裴韵的手笔。
除了她,也没人能随便调动白蛮的母夜叉卫队——不是,是金刀卫。
“裴韵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让几位姐姐护送我罢了。兄长莫要大惊小怪,还有你这些兄弟,这么看着金刀卫,在白蛮,是要被打的。”
谢寒雨赶紧闭上嘴,狠狠瞪着亲卫们让他们也赶紧低头。
不与二弟争口舌,不与小妹辩黑白,这是他一贯的美德。
“你要见王爷?王爷正在和几位将军看山形图。”
谢寒蝉摘下风雪兜帽,一圈白绒绒的毛皮边,衬得她面容格外鲜艳。
“他的营帐我也没想去。哥哥歇在何处?”
谢寒雨叹了口气。他妹妹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他连一句“男女有别”都说不出来。
不与小妹辩黑白不与小妹辩黑白……
“走吧,去我那里歇一歇。老张,请这这几位母……不,金刀卫的姐姐们去喝酒。”
为首的金刀卫阿南一竖手掌:“不用了,你们大秦的酒,没意思。”
然后,常年跟在自家将军身边担当迎客官重任、见多识广的老张,顺利噎住了。
阿南撇撇嘴,中原男人真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