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滟抬手拍拍他的肩,“好,我们等你回来,保护好自己。”
毛峰重重点头,又抱了抱秦树和顾亭山,不知在顾亭山耳边说了什么,被少年锤了一拳,毛峰笑着转身,往村外走去。
送走毛峰,秦树留下来吃饭,给大家带来了几个八卦。
“听说太子这一去,圣上万分悲痛,也病了一场,京城现在乱的很,太子尸骨未寒,二皇子、三皇子就已经……”秦树说着叹了口气。
有老人道:“谁坐那个位置与我们关系不大,只有小树你要留心。”
秦树的表舅是县丞,也算跟官场沾点边,储君之争直接影响的便是官员们,层层下来,县丞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秦树颔首,眼中也有些担忧,“二皇子、三皇子都是同母的兄弟,现在就看他们母家帮谁了。”
“他们母家是谁?”有人好奇问。
“威远侯沈家,他们家不用多说了吧。”秦树压低了声音,一副说秘密的架势,“听说沈贵妃偏疼三皇子,但三皇子今年还不到十岁……”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荀滟也好奇地探着脑袋,冷不防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听这些有什么意思,走,师父看着我练功去。”顾亭山没心没肺道。
荀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读书人还不关心朝廷大事?快好好听着,对你下场考试有好处。”
顾亭山:“……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场考试了?”
“哎你别吵,听你大师兄说。”荀滟往旁边挪了一步,继续听“朝廷大事”
“二皇子虽不受宠,却颇有才干,又娶了张将军的幼女……若这次真的要打仗,张将军立下战功,那……”秦树摆摆手,“不能再说了,大家也都慎言,横竖这些事与咱们关系不大,大家准备春耕要紧。”
荀滟回神,却发现刚才捣乱的少年已经走了。
“师父放心,我有朋友在镇北营中,我昨日已经写信拜托他照顾二毛了。”
众人散去,秦树便和荀滟坐在树下闲聊两句,他言行向来稳妥,对荀滟和两个师弟都颇为照顾。
荀滟替毛峰道了声谢,又说;“镇北营离白石村有段距离,估计明日一早才能到。”
秦树蹙眉,荀滟这三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村里人更不了解这些,“师父如何知道镇北营驻扎之处?”
荀滟:“……我也不知道。”她自己也愣住了,微张着嘴巴,半晌道:“我好像能想起去镇北营的路。”
秦树惊讶地睁大眼睛,“您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不是您有家人在镇北营中?”
之前秦树也试图帮荀滟找过家人,荀滟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有用信息,他只好放弃。好在荀滟对寻找家人这件事也不是太着急。
他问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您有家人在军中,您一个姑娘家也是不好去探望的。”
荀滟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揉了两下额角,“别的想不起来了。”
秦树叹了口气,“不急,您慢慢想,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看了看天色,“我回去看看兄嫂,下午便回衙门去了。师父保重!”
秦树走后,荀滟又在树下发了会儿呆才往回走,经过顾亭山的院门,见少年背对院门站着,仰头望着院中的梨树,不知在想什么。
荀滟推开院门走进去,少年回身,“朝廷大事听完了?”
荀滟点头,“让你听你不听,等改日师父给你分析分析。”她负手在院中踱了一圈,老气横秋道:“你二师兄走了,以后凡事都要靠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游手好闲的,该读书读书,该练武练武,家里也要时常打扫。”
荀滟经常唠叨他,顾亭山一向是没耐心听的,但这次却未打断,静静垂着眸子,听得认真。
荀滟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也许二毛走了以后他能长大一点。
“吃穿用度也不要太大手大脚,你娘的东西,留着是个念想。”
顾亭山听到这里,抬头看了荀滟片刻,想起什么,跑进屋内,口中道:“师父你等一下,我给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