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剪了一下烛心:“女子之美,烛火之光常见。就像我和绮娘,漂亮但也不算顶罕见的。至于你,月影觉得为什么没人给你保媒拉纤?”
“为了什么?”江月影好奇了。
“你的相貌不是普通人家能护得住的。就是小官小吏、穷书生也一样,再大的我也说不好。你刚来,又没那个攀龙附凤的意思,自然还没人多嘴。可是如果你遇到我遇到的事,就不会慌吗?”阿宁气呼呼地问她。
江月影明白了。
“可那是你的事。至于我,确实也可能遇到。但人总是要活的,总不能为那些人一辈子不开心,担惊受怕的门都不敢出。我做我该做的事,无论是你、绮娘,还是以后的手帕交。我能帮的都会帮。你说的那些我不信是命,我从来都只信那是人祸。谢谢你愿意说这些,我也会多想想的。”她走出房间,在外面掩上了门。
云绮见江月影出来了,对她说:“你也耽搁太久了,怎么才出来。”
江月影被逗笑了:“当然是得给阿宁留些应急的银子,半两吧。”
云绮本来就是个亚健康的人,之前的精力也不怎集中,还真没看出阿宁在着急。
“……我明白了。我颈椎不好,还是得多喝些枸杞水,不然怎么这个时候都犯困。既然你送了银子,我们的银钱又是一起的。我以后常送些肉、山珍之类的给徐伯补补吧。如果那时我们买不起了,我可以买只母鸡自己取蛋。”她认真想着问题,没注意到身后的门缝刚关上。
她们终于又回到刚买的新宅子。这时的日光也暗了,她们勉强翻找到那带着铜臭的烛台,又取了刚买的蜡烛插上。
云绮蹲在地上用打火石点了半天火,好不容易才把火给点着了。
烛火一亮,她们便进了里屋。
这瓦房该有的都有,卧房一间、客房一间、炊房一间,还有待客的门厅之类。
屋内有一层薄尘,但也不厚,想来是常有人清扫。
云绮和江月影在这边看新房,徐家的门却又被敲响了。
“黛黛夫人来这里做什么?”阿宁皱着眉,想把门关上。
黛黛拿团扇把她这门抵住了,笑着说:“阿宁姑娘白天请人梳洗,我这来了你怎么又忘了?阿宁姑娘虽是白日请的,但你走得匆忙、也没留下银钱,她们推脱了半天才信你是真心想请人。谁叫你请的人不敢摸着黑来,一个求一个,都求到我们茶楼了。”
阿宁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道了歉就请她进来了。
“徐伯还晕着呢。不知老人家中间醒没醒过?”黛黛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