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没有说话,这种事情还是得让唐衡出面反驳。
“你是夫人的姐姐,也是夭夭他们的姨母,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我让你来家里,本意是想让你多教教夭夭女儿家的事。可你却没有半分长辈的样子。你刚刚说的话就已经是轻看了夭夭,你竟然还说没有轻看夭夭,你是在说笑?”
唐衡一直听着徐夫人的话,这些年他其实也动过心想将唐夭许配给骆家,想着骆家虽然是商户,门户低是低了些,但他看中的是徐夫人的长子,不是幼子。
为着这件事当时唐衡气得都要疯了,他好好一个女儿啊,就是那么被人挑来挑去,好像配他们骆家一个商户还配不上。
“没有,我哪里是看轻夭夭的意思。”徐夫人赶紧解释。
“早些年我与你通过气,当初我想将夭夭许配给骆襄,并不是你现在说的骆滨,可是你呢,你说着考虑考虑,转头却给你们骆襄定了亲事,再想让骆滨来配我儿,我当日说过不必再提,你为何今日又提?”唐衡说起往昔的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女儿由着徐夫人挑三捡四的?也不想想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以为他们也是傅家,如傅公明一般不需要将他们唐家放在眼里?
“妹夫,要说从前也就罢了,可是傅公明那么闹,夭夭的名声尽无,往后再想配世族就是痴人说梦,我愿意上门来再提这门亲事还是看在我们两家亲戚的份上。你又何必再揪着旧事不放?”一听唐衡的话徐夫人便觉得事情不妙,话说得也就越发不客气,唐家什么情况,唐夭什么情况,这生母早丧的长女,谁家乐意娶了?
“出去,滚出去,我家夭夭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进你骆家的门。滚,往后不许你再进我们家门。”唐衡再听徐夫人的话更是气得大声地质问,让徐夫人滚出去!
徐夫人这辈子还没被人赶出过,因此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要赶我走,你敢赶我走?这是我妹妹生的女儿,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落得这般地步。”
“你,你不好好反省也就罢了,我要不是念在我妹妹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来到这里,在夭夭因为你受尽世人白眼,顶着娶了她也会为人不耻、笑话来与你提亲。”
“你这般大义我谢过你了,可是用不着,我告诉你,我定会为我家夭夭寻一个比傅公明更俊美,家世更好的郎君!”唐衡攒了一肚子的火,却也更坚定一定要为唐夭寻一个好人家,让他们全都不能再笑话唐夭。
徐夫人听着唐衡异想天开,不屑地嗤笑道:“妹夫啊妹夫,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夭夭的名声让你糟蹋成这样,你还想给她找比傅家更好的人家,你就算是天子近臣,就算是一位侯爷,可是小黄门,宦官都是什么下场,你以为你能逃过,你能一辈子都得天子的心,能让世族全都巴结着你?”
越说越是不屑,“宦官宦官,士人与你们宦官一向誓不两立,谁会真跟你好?不过是借你的势罢了,真要大难临头,怕是第一个会推你下水,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夫人自以为说得有理,条条是道,唐衡气不打一处来。
唐夭一直没开口,这会儿却道:“士人若如此,骆家商户更是重利,大难临头只怕会走得更快吧。姨母为什么能忍受旁人的笑话也乐意上门提亲,不就是因为在姨母看来可借父亲之势?”
“姨母仅仅想要借势罢了,借势没什么可耻,但是想借我父亲的势,又巴巴的盼着我父亲失宠,盼着将来有一天可以踩着我们唐家在脚下,这就不好了。”
唐夭冷眼看着徐夫人,“姨母是看到过我怎么打欺负我们律儿人的,你也知道傅公明说我是母老虎我还真不负此赞,若是你不想被打出去,还是自行离开吧。”
徐夫人看着这父女啊,冲着唐夭道:“看看,这就是没有母亲教导的人,连长辈尊卑都不懂,莫怪无人敢娶。”
忍啊忍,唐夭忍着,唐衡可忍不住,一个傅公明不能打也就算了,到他家的门口说他的女儿活该嫁不出去,是可忍孰不能忍。
“把人扔出去,往后再也不许她进门。”唐衡气得下令,侍从立刻上来把人架着出去,徐夫人怎么能受这气,大声地叫骂着道:“唐衡,你不肯把唐夭许配给我儿子,唐夭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嫁不出去。”
叫骂着,却叫侍从架着扔了出门,不想却撞到两位相貌俊美的郎君,徐夫人都看傻了。
“夫人无恙?”两位郎君倒是有礼,关心地询问。
这个时候唐衡拿着刀冲出门来,嘴里叫嚷着道:“我砍了你,我非砍了你不可。”
徐夫人回过神看到唐衡的模样吓得往后退,唐夭跟着拦着,看到他越闹越是不像样,喝道:“不许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