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文瀚分房睡只是第一步。清清淡淡的薰衣草香氛弥漫在整间援室中,温如是微微阖着双眸,脸上有热气烘出的红晕。
她对沈文瀚的逼迫太甚,现在是该退一步的时候了。
再说,她也不想以后都要像昨晚一样,夜夜同’床异梦。那样的生活,就算沈文瀚乐意过,她也不肯。
身上被蚊虫叮起的肿块还没有消,温如是抬手,温热的水滴从肌肤上滑落。白皙的手臂上是斑斑点点的红包,看上去特别的碍眼。
她的眉头微皱,然后再轻松地舒展开。
昨夜温如是并没有让他看到,也没有上药,就这么忍着过了一整天。包括接下来的这两日,她也不打算处理。
她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
不知道下次沈文瀚看到她满臂的抓痕,会不会有一丝的内疚呢?
温如是将身体沉入水中,静静地躺在浴缸的底部,屏息看向水面。
微光摇晃,很近却又像是很远的距离。
她眨了眨眼,有细小的气泡溢出,温如是弯起嘴角,伸手去探水面之上的那束光芒。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温如是收紧五指,将那束光攥进掌心,唇边的弧度扩大,一连串的气泡冒起,扶摇直上。
她猛地向上探出水面,长身而起,温热的水流从她赤‘裸的娇’躯上涓流而下。
温如是扯过毛巾架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大浴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熟练地裹住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这么光着脚走了出去。
还有半年沈文瀚就要回城了,她必须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将陷阱布下。
坐在软软的床边,温如是拿着吹风机一面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在心底暗自忖量。
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去上学了。
虽然她原本的学业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没怎么正正经经地上过课,在温父的公司,也只是挂了一个市场部的实习管理职位。
这些根本就不够实现她的计划。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是温家唯一的继承人,家中的企业迟早都要交到她的手里。
“小如啊,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先生、太太都回来了。”门外李妈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温如是扬声回道,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刚好。
温父慈眉善目,一副儒商的样子。温如是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主位上,左手边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温母。
待到她坐下,温父才淡淡地开口:“听说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抿了一口餐前汤,这是她的习惯,以前胃不好,据说饭前先喝点清淡的汤能养胃。
放下勺子点了点头,温如是补了一句解释:“是我让他留下的,马上就要走了,多陪陪老人家也算是替我尽了孝心。”
“嗯,也好。”温父欣慰地露了点笑意,这个女婿是他选的,如果不是为了温家的血脉得以延续,他也不至于做出逼人入赘的行径。
对于沈文瀚,他一直是有愧的,但是这种内疚远远比不上对妻女的宠爱。
温父年轻时家境本来很好,但是因为投资不当,令当时的温家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局面。是温母不顾家族的反对,毅然选择了联姻。
靠着温母带来的钱做流动资金,还有妻子娘家的妥协支持,温父才能一步一步地重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男人,尽管妻子身上还有很多缺点,他也愿意去接纳包容。哪怕是温母并没有为他诞下男丁,他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