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一度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她眼里都带着惊恐,沈朝走出来的第一眼就瞧见了她,兄妹两个隔着几排人对望,一个冷眼一个气得跺脚。
谢师还是很贴心的,知道兄妹俩肯定有话想说,特地让沈朝坐到沈晚照前面,同时在心里感慨,沈家家风清正,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两个不肖子孙呢?
底下有人笑问:“你是不是沈课长的兄长?”
沈朝淡定答道:“正是。”
沈晚照用书挡住脸,假装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说真的,她自己来山河书院都没感觉这么丢人。
他刚坐定沈晚照就迫不及待地扯住他的后领子:“你怎么会来?!爹娘怎么办?”
想想她爹那么好面子的人,一儿一女都进了山河书院,他和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沈朝掸了掸衣领,顺手把她的手掸开:“爹娘正值壮年,自然会照料好自己,你操什么心?长兄如父,这就是你跟兄长说话的态度?”
沈晚照差点给他气笑:“那我还要给你鼓掌了,你真是好棒棒啊!”
一个姓氏两种智商,一姓两智啊!
沈朝斜了她一眼:“不服憋着。”
沈晚照气不过,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谢太傅在上面慢慢道:“沈家大郎是闹市行凶打人,才被送进山河书院,你可有不服啊?”
沈朝变脸迅速,起身恭敬道:“学生已经知错了,并无不服,谢您垂询。”
谢师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反正人都进来了,多说无益,摇头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沈晚照立刻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左右摇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打了谁,你以为山河书院是好玩的吗??!!说说说!”
沈朝皱眉:“还不是上回帮着余二打你的那几个人。”
沈晚照:“...”
她一下子泄了气,软趴趴地倒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道:“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去打人啊!”
沈朝肘子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看她表情:“是余二来道歉之前我去找的人,想让他们跟你道歉,保证再也不对你动手了,没想到他们三个还都是愣头,仗着有余二的话,对我爱答不理的,嘴上的道理不听,那就只能手上讲道理了。”
沈晚照哀怨地道:“所以你就动手了?”
难怪余二问她要人,原来是被沈朝打的躺在家里动不了,这么一想这事儿还真跟她有关系,原本理直气壮也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沈朝嗯了声,把手一摊:“哪里知道他们那么不经打。”他缓缓叹了口气:“不经打也罢了,回家就把我告了...”
沈晚照:“...所以你就被送进来了?爹娘怎么说的?”
沈朝一颔首:“爹把我打了一顿,娘帮着动手了。”
沈晚照神情复杂,介于‘这条傻狗’和‘我哥人真好’的情绪之中,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张口:“你...我真是谢谢你了。”
还是男女混合双打,沈晚照来的时候就没享受过这待遇,得感谢沈家的教育方针——女孩娇养,男孩放养。
沈朝:“...不用,月钱分我一半就成。”
他说完缓了缓,又长叹一声;“真是的,打就打吧,还把我的月钱停了,本来就没多少啊...”
沈晚照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该感天动地,嘴唇动了动:“让爹娘为你操心,你这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