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笑了两声:“好玩,就是没你的小名好玩。”
殷怀兰:“...”
当初她三姑偷懒,便按照‘柴米油盐酱醋茶’给孩子起小名,于是老大的小名叫柴哥儿,老二就叫米姐儿,是兄妹俩的童年阴影,最忌讳人提起的。
沈晚照见殷怀兰还想说话,立刻道:“表姐你再问我可就跟姑姑说,你对山河书院感兴趣得紧,也想去上了。”
殷怀兰:“...”她咬了咬后槽牙:“我又没有犯事儿去哪里干嘛,我在家里可是老实得很。”
殷怀俭突然天外飞仙般的飘来一句:“你想进不想进的可由不得你。”
他淡淡道:“我上回无意中听见爹和娘说,想把咱们送到山河书院里历练历练,多学些人情世故,爹还说他在京里稳稳当当地住了十来年,就看看咱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殷怀俭小时候长的像小姑娘,以致于当初沈朝和沈晚照都把他当小姐姐,这些年人长开了倒是少了些女气,显出几分沉稳来,只是容色依旧艳丽,虽然他生的像豫王,但豫王长得也没这么女气哟,把沈琼楼快愁死了。
殷怀兰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殷怀俭微微侧头斜睨她,竟显得面容秀媚:“你又没问我。”
他顿了下,难得宽慰道:“圣上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再说爹既然敢说这话,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京里人情关系比蜀中要复杂得多,咱们历练历练也好,以后回王府也能游刃有余,再说在书院里的宗室子弟又不止咱们两个。”
殷怀兰哀嚎了一声。
沈晚照倒是挺高兴倒霉的不是她一个人了,转向殷怀俭笑容可掬:“咱们是表姐妹,要是都进了书院,相互也有个照应。”
殷怀俭:“...”
沈朝轻轻重复:“表姐妹...”
沈晚照:“...我错了啊!!”她会说她心里一直把殷怀俭下意识地当漂亮小姐姐看吗?
殷怀兰在一边笑得打跌,顺道儿火上浇油:“没关系,我小时候也总忍不住把他叫姐,哈哈哈哈!”
殷怀俭的冷漠.jpg再也保持不住,恼羞成怒地一甩袖:“笑够了吗,笑够了就往回走,反正园子也逛完了。”
四个小的刚走到正屋门口,就听见里头沈琼楼在屋里说着儿女趣事:“...柴哥儿小时候长得像小姑娘,阿晚一见她就表姐表姐的叫,柴哥儿每回都给他气得够呛...”然后屋里哄堂大笑。
殷怀俭:“...”是亲娘吗?这日子没法过了!
进去之后众人再聊了会儿,大伯就带着妻女回府了,他们一行人先归置归置行礼,拜见过沈老夫人,终于来到正厅。
他们祖父沈木也从外头办差回来,二老见儿子女儿俱都开花结果,儿孙绕膝,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大伯沈念文是她爹的亲兄长,和大奶奶宋氏带着女儿沈月白来给沈木陈氏行礼,又让沈月白给沈琼楼行礼,沈琼楼自也有礼物相送。
几个小的也去给大伯和大伯母见礼,大伯母宋氏嫁进沈家二十余年,膝下只有一女,见着沈琼楼和沈岑风都儿女双全,眼里难免有些艳羡,把四个小的都搂了搂。
陈氏瞧出她神色,看了眼沈月白,笑道:“听说阿白最近开始准备女子科举了,准备的怎么样?”
宋氏望向女儿,五分骄傲五分慈爱,仍旧谦和道:“不过尔尔,请的师长叫她今年可以试试,我还觉着太早了。”
陈氏笑着摆了摆手:“那就听先生的吧,大不了先试试手,能过自然最好,不能过就权当去考场逛逛了。”
玉瑶也插话道:“月白课业好,过女子科举想必不难,哪里像我们家那两个。”她说着瞪了一眼龙凤胎。
沈朝倒不是学得不好或者不聪明,他平素课业是极好的,但一到考试就扑街,典型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加考试综合症。
沈晚照是说起诗词歌赋琴诗书画头头是道,但一听经史子集就头大。
沈月白这时候走到沈晚照跟前,在她额上戳了一指头,皱起精致的眉头,声音轻柔婉转:“你去年是怎么了?怎么能进山河书院呢?”
沈月白从小就很有长姐风范,不仅关怀弟妹,做错了事儿要挨大人训斥她也头一个站出来,有好东西也先紧着弟妹挑,沈晚照对她很是敬爱。
她顿了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叹了口气:“...鬼上身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