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愿离开之后,津戈撩、小马和魏星辰三人一起玩了场古装类的背景。
游戏进行到了最终的投票环节,凶手作为一个女性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再迟疑的地方了。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面带“α”白色面具的人从数码门内走出来,这人浑身上下藏的结结实实,没有一点露出来的地方。
可是津戈撩听着他耳朵里面微型监听器接收的音源,知道这个斗篷下的人是谁。
是她!
茹愿脚底踩着一个像高跷一样的挪步仪,这个仪器可以在世界的后台中央里被其他“阿尔法”们遥控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看到“阿尔法”的时候都两米多高的原因。
“阿尔法”虽然是三千世?界里面的人,但是能感觉的到游戏主人也是对它们不放心的,所以要严格控制“阿尔法”们的每一步行动。
虽然茹愿是刚当上“阿尔法”,但是玩了这么多场游戏也见过不少“阿尔法”在最后主持投票时的样子。
再来的时候,她换好了所有“阿尔法”的衣服、顺便还了解了一些“阿尔法”平日里的工作项目。
“阿尔法”需要在所有监控面前了解每一个场面上的游戏局势,还需要及时的针对不同?玩家进行场次分?配、以及挑选一些快要积攒够了10000积分的玩家、给他们分配一些难玩的角色让他们在游戏里面输掉。最后就是在游戏快结束的时候,前往游戏地点参与最终投票以及处决没有积分的玩家们。
而这一场局,游戏给津戈撩分配了一个帮凶的角色。
他需要帮助真凶,逃脱投票。
可是真凶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抵挡不住场面上好人们的攻势了,也就是说,津戈撩也会跟着一起死。
茹愿攥着手里的一张红色卡片,在来的时候,其他阿尔法们教了她要怎么使用。
每一个阿尔法的手上面都有一个手套,手套上面有上千个感应虹灯,这些灯可以送着红卡到玩家的身上。
而红卡上面自带腐蚀效果,可以让任何人瞬间成为一块烂肉。
脸上的面具有些闷,但是好在轻薄。
戴在脸上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轻盈。
戴久了,就会让人忘记自己的脸上戴着这样的东西,戴久了,这个面具就会入身扎骨成为人体里面的一部分。
面具上面有一条细长的缝隙,可以让茹愿清晰地看到外面玩家们所有的表情。
她站在桌前,不知道她身份的玩家们个个对她敬如神明。
在游戏里面,“阿尔法”具有完全的统治力和?执行力。
手指微微轻扬,就可以夺人性命。
每一个人的眼底里面都是凝重的惧怕和?尊敬,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来参加游戏想要实现心愿的,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悲痛往事,能被这种目光拥簇和?抚顺。
这种目光,就像是毒一样可以深入骨髓。
那些同?意放弃心愿成为“阿尔法”的人,无法回到现实世?界里,就在三千世?界里称神。
“接下来,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最终投票。”茹愿的声音被面具里面的变声器改动,就像每一个出现在每次局面上面的“阿尔法”一样,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津戈撩慢悠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二?人距离极近,一个站在桌子前、一个站在桌子后。
就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隔着一张薄薄的面具,可是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茹愿握着红卡的手微微抖动着。
等到投票时间结束,就是她“执法”的时候了。
魏星辰上次事件输掉游戏就剩下下一局开场游戏的积分、而小马本身就是三千世?界里的人,他的积分是被游戏牢牢掌控着已经完全清零了,不会再存在什么赠送积分救命这种事。
说到小马,他也在打量着茹愿,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很慌,这种慌张是前所未有的。
而在这场局里面的主角,津戈撩却十分?平静。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红黑色的古装,面色如玉,冷俊不禁。只是坐在那里,就是一副如画般的美景。
茹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二?人的耳朵里面都带着监听器,这种监听器采用的是最高端的科技,完全嵌在耳道里不会被发现。而且能监听到非常细小的声音,所以茹愿也能听到津戈撩此时轻轻捂着托腮时给自己递信。
“动手。”
不要!
茹愿在内心里呐喊着。
她现在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希翼都寄托在那张卡里面,她很想问一问津戈撩那张卡里面到底存着什么东西。
津戈撩说,卡里面是可以救很多人的东西,那么这个很多人里面包不包含他呢?
投票结束。
真凶玩家被高票选举出来,作为帮凶的津戈撩自然也难以幸免被扣积分?的结局。
小马还想用自己的积分救津戈撩,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积分也被清空的时候脸色骤然煞白,仓惶的看了看津戈撩又急急地看了看茹愿,好像是想要让二人想想办法。
津戈撩面色浮现一丝释然的薄笑,仿佛早已释然。
茹愿看着他,浑身仿佛站在冰窖山川之中,动不得?分?毫。
她心跳如擂,此时此刻桌子上的其他玩家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也都流露出了一些错愕的神情。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三千世?界里面享誉盛名的金神就要在这里夭折了?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不知道内幕,疯狂在弹幕里面哀嚎津戈撩和茹愿这对cp一个达成心愿积分?、一个就要面临成为NPC。
津戈撩也不一定是非死,他可以先?成为NPC。
可是刚才在听到茹愿耳朵里面监听器的内容时,津戈撩知道,如果茹愿想要获得三千世?界的信任就必须要先?杀掉他。
所以津戈撩不想做NPC。
茹愿握着红卡的手在斗篷里面越攥越紧。
“你们都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忽然开口询问。
场面上的玩家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阿尔法为什么要这样问,局面上的一个女玩家说道:“我?想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第一个人说了,第二个也紧跟着开口:“我?想要成为百万富翁,这样就没有人看不起我父母了。”
第三个说:“我?也想有钱,我?儿子得?了重病我?得?给他看病。”
所有人叽叽喳喳,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茹愿又问:“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都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我?们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那么,你们有没有做好凑够了积分也不能实现心愿的绝望准备?”
人世间总有一些人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可是活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终究碌碌无为。
所想之物得不到、所爱之人得不到、所想之事做不到。
茹愿再想说什么,她忽然没有了声音,可是她却还在用尽全力的嘶吼着想要让这些陷进了实现心愿的美梦当中脱离出来。
她知道,这是面具禁言了自己,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她脚底下的踏板也在渐渐远离玩家们,茹愿伸手想要揭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可是却发现这张面具就像是生长在自己脸上一样,牢不可破。
她用尽所有力气去拽自己脸上的面具,想要让场面上的玩家和?屏幕外面的观众们看一看,前一秒因为凑够了积分以为已经出去兑现心愿的茹愿,此时此刻现在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她越用力,那张面具就越贴合。
津戈撩!津戈撩!津戈撩!
茹愿在心里疯狂呐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面具却封锁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听到津戈撩在喊她。
就像是五年前茹愿在厨房里做吃的时候,津戈撩也是这样喊着她,然后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往窗外一跃而出。
窗户的破碎玻璃碎片割破了津戈撩的肩膀,鲜血染红了草坪上面的绿丛绒。
茹愿的声音被隐藏在面具里面,旁人根本就听不见。
她不停的在喊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三千世?界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