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叶三小姐说是姐妹,其实隔母,一嫡一庶,谁都想到亲不到哪去。兼她在王府的身份尴尬,自然劝她明哲保身为上。
二人剪了梅花回去,路上沈晰仰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是日太阳不好,云层很厚,遮住大半阳光,白茫茫的一片。不过还是能看出日头中移,快近晌午。
沈晰一手抱胸,一手点着下巴,作沉思状,伴着叶缥缃边往前走,边问她:“你觉不觉得?今儿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这?个时候,你家王爷该回来了吧?怎么都没见他打发人来找你?往常他可是一会都离不了你,回来一定要看见你的。”
叶缥缃想起昨夜由顾府出来,楚昱待她的冷淡,微微失神,“哪有?”
“你们吵架了?”
彼此话?都不说,想吵架也难。
“没有。”
沈晰不信,“是为昨儿的事?”
她就知道楚昱不喜叶缥缃和顾府来往,然还是提醒她的晚了些。
叶缥缃不欲多说地道:“你别打听了,没事的。”
两人进去院中,楚昱已经回来了,大冷的天,开着窗子,坐在临窗的榻上看书,不时地向院中望着,不知在瞧什么。看见叶缥缃回来,抿着漂亮的唇线,朝她望了望。
叶缥缃也?望着他。
四目相对,都没说话。
叶缥缃进去把梅花插上,抱着梅瓶回房了。没有与楚昱招呼。
沈晰与楚昱问安。
楚昱不咸不淡地应了她,手持书卷,斜歪在榻上,没有再不时地望向院中,目光专注地盯着书上。
沈晰进去里面找叶缥缃说话。
发现叶缥缃的东西皆搬到内室的小隔间里,被褥也?是。惊诧,扯着叶缥缃的衣袖,悄道:“你们都分床睡了,还说没事?”
她知叶缥缃打小伴着楚昱睡,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知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单纯地在一张床上休息。
叶缥缃道:“早就分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再睡一起了。”
嘴里这?么说,想到哪怕分床,楚昱夜间也会过来与她挤在一处睡,偏昨夜没来。低下眉来,一阵怔忡。
“原来是这样。”沈晰抚着胸口,吐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
恍然想到什么,又道:“不对,你们刚刚怎么都不说话?冷淡淡的,好像斗气一样。”
可不在斗气?他不理?她,他以为她稀罕理?他啊?叶缥缃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玉颈瓶中的红梅,不作声。
沈晰道:“肯定是为昨儿的事,对不对?”
好言劝她道:“我劝你不要管令姐的事了,她的事你管不完的。说句难听的,你跟她这么些年没见,亲也亲不到哪去。何必为了她,伤了你和赵王殿下的和气?你们才是相伴一辈子的人。”
相伴一辈子么?怎么感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