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咱们小七可是喝烈酒的。”老三一巴掌呼在他额头上,“你这娘么唧唧的‘甜酒’喝起来不够劲。”
“喜欢直男就够劲了?又不给搞——”
“停一下。”闻煜突然从笔记里抬起头,打断了他们的插科打诨,“放过人家直男吧,我……我已经换目标了。”
“啊?”
这事比三天两头就宣布“失恋”的老五又又又失恋了还劲爆,几人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说说,换了个什么样的?”
闻煜说自己在追一个直男仔细算算已经有两年了,始终没什么结果。他们这群人年龄差距大,闻煜是年纪最小的,虽说总跟他们一起泡夜店,但那些蠢蠢欲动的搭讪他从来没接过腔,洁身自好到仿佛只是一台无情的喝酒机器。
夜店里,身体关系比真爱多得多,何况感情难长久,他们劝过闻煜几次,让他别在直男身上吊死。
闻煜当时只回答两个字:“好玩。”
这回闻煜也只回答了两个字——
他偏头略微思索,唇角一勾,借着三哥的话说了一句:“‘烈酒’。”
闻着挺香,喝起来超辣,偶尔还会胃疼。
“够不够意思啊,两个字怎么概括?”老三说,“说具体点啊,就不能满足下群众的八卦心理,看看什么样的人能把我们人气王小七的心给收了?——干嘛?”
他说着说着,冷不丁腰上被坐在旁边的老四捶了一肘。老三摸着被捶的地方一脸无辜。
老四表情很怪:“别问了,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老五吗?”
他越是这么说,别人越是要问,老五还说自己不哭了要先听闻煜的八卦。
闻煜抬眼往四哥那边看了眼,放下笔,拿起酒杯,轻笑道:“等我追到再说吧。今天不是来安慰伍诚的?我先干了。”
茶色的威士忌被他一饮而尽,喝罢,他重新提起笔,低头写了起来。
朋友小聚,几个人除了调侃他一反常态到酒吧写作业,倒是没谁真不让他写。闻煜边听老五哭边整理,不知不觉已经写完一本数学笔记,20多页的内容愣是被他扩充出两倍有余。
接着他又摸出一本笔记和一个空簿子,重新开始整理。
事后,闻煜自己想想也觉得这事很匪夷所思,且很无聊。
但他真就专心整理了两天两夜——
周四一大早,傅予寒戴着口罩,早早地到了学校。
这些天他不来,开教室门的工作落到了班长葛然身上,她6点半到,一推门发现门已经开了。
“傅予寒?”她推门进去,看向教室后排,“你已经好了吗?”
“嗯?”傅予寒正在看着什么,闻言抬眼,愣愣地点了下头,“嗯,烧退了,好多了。”
“那就好。”葛然笑了下,回自己位置坐下。
“对了,班长。”傅予寒忽然想起来,“闻煜有跟你说我想要笔记的事吗?”
“……啊?”葛然茫然地转过头。
傅予寒眨了下眼:“……算了,没事。”
傅予寒忽然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失了策——从前闻煜一向是坑他不手软的,怎么帮了他几次,他就下意识地认为事情可以拜托给闻煜?
“你说什么笔记啊?课堂笔记吗?”葛然说,“那你直接找闻煜要就好了啊。”
傅予寒:“?”
“哦,对,你这两天没来可能不知道。”葛然说,“就是之前方佳远他们管闻煜借笔记,结果他那个笔记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后来闻煜就说帮大家重新写一份能看得懂的——你别说,他还人还挺好的。”
傅予寒愣了愣:“……但我只是想要这几天发的试卷纠错。”
“那个啊……我找找看。”葛然低头在抽屉里翻找起来,嘴上咕哝道,“不过我写的可能没闻煜好。”
“都一样吧,反正比我写得好就行。”
傅予寒三天不在学校,缺漏没听的试卷有几十张。
等闻煜来到学校的时候,就看见他和傅予寒那两张相连的桌面上白花花一片,活生生成了试卷的海洋。
而海洋中间,病了几天的傅予寒正在认认真真地对照着一张试卷写自己的答案。
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完全没有前几天闻煜过去看他的时候那副虚弱样。
病好了就好。
闻煜笑了笑,准备过去跟他打声招呼,谁料笑才勾了一半,目光就瞥到了上方那张试卷上娟秀的字迹。
闻煜:“……”
有些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同桌是年级第一啊?
舍近求远图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请煜哥为我们表演期中大戏:和试卷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