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名宋悯欢都没有听闻过,但?是隐隐又觉得有些耳熟。若是他还有记忆,便会知晓,这四人原先?都是十二夜之门里的成员。
现在君月奴尚且没有来月隐,十二夜之门也还没有成立。
连梧他之前见?过,是他在梦蚀族放了的邪祟,之后在氐城,两人还在茶馆又见?了一次。
公子岚看向宋悯欢,对他道:“兴许你没有听闻过……我们之前说的,还有两个神祇后人,他们在别处征战,便是晚鸩与淮枳。”
“至于绮夜罗与连梧,他们也同样为神祇后人,他们两人……是凡间供奉的神。”
公子岚:“他们算是明神和?邪神之中的存在,在凡间,如今分?为两种神。明神便是殿下?与我们这般,会庇护人间的正道之神。”
“邪神是邪祟、恶人供奉的无恶不作的神祇,而位于两者之间的……被称为中神。”
神祇后人并不少,能被人供奉的都是实力?非凡之辈,哪怕是邪神、中神亦然。
“中神之意,是他们不以世间的眼光去判断善恶,在凡间,弑凶者、抢掠者,盗窃者,这些都是重罪,在他们那里却不一定。他们不讲规矩与道理,只以自己的内心去判断善恶。”
“这般的随心所欲,虽说为许多人不耻,但?是凡间很多人信奉他们。”
长乐淡道:“连梧睚眦必报,梦蚀族上次抓了他,他回?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确实如此,”凤鸢在一边笑道,“岚,我觉得这般不太妥当,只要有我们守城,内城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不定他们是想调虎离山,北疆靠近幽冥天,这里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对,这样,总得有人回去一趟,小子,要不你回?去?”
公子岚目光转向蓝琵琶,蓝琵琶一直安安静静听他们说着。
此时话音落向他,少年手中抱着琵琶,面上没什么表情,开口道:“我听凤鸢大人的。”
“蓝儿一个人去?”凤鸢宠蓝琵琶,自然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去。
“他一个人去不会有问题,”公子岚懒洋洋道,“你教他那么久,他还没有自己出去历练过,不经风雨摧残怎么能成长起来?”
凤鸢面上为难,她看着一旁的少年,问道:“蓝儿,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听到凤鸢这么问,公子岚似笑非笑,“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不过是容貌特别些,想办法遮住便是。”
长乐:“过几日,需要有人去一趟梦蚀。”
公子岚目光转向宋悯欢,“当然是他去,让他们两个去,这两个都还没出过家门,不能一直留着。”
对于蓝琵琶,长乐没什么意见,提起让青年一个人去梦蚀,男人神情之中明显不赞同。
“殿下,”公子岚嗓音轻飘飘的,“他的实力?在我之上,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何况他还有通天戟,就算是连梧与绮夜罗,恐怕也动不了他。”
宋悯欢赞同的点头,“我一个人可以。”
受伤了连包扎都包扎不好,整日衣服里面的系带自己解不开,善人与恶人也明显分不清,这般让青年一个人去……他怎么可能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长乐这般开了口。
宋悯欢扭过头,“殿下,这里不能没有你,我一个人去没有问题。”
长乐不说话了,他做的决定,显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改变。
凤鸢明显不赞同:“殿下,善善说的不错,邪祟若是知道了你的行踪,怕是会想尽办法对付你。”
哪怕长乐实力?碾压那些邪祟,但?是诡计、阴邪之法数不胜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公子岚也有些无奈,“殿下不能走,这般,我跟他一起去,殿下与凤鸢留在这里。”
“殿下放心,只要我有一条命在,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宋悯欢看公子岚一眼,见?这人许下?承诺,也并没有说什么。
就公子岚大意的性子……未必能比他好到哪去。
这般,长乐没有再说什么了,五人订下?来行动计划,各自散了回?到营帐中。
之后的几日,宋悯欢在军营之中,他带领着一对士兵操练,闲时便被长乐叫到营帐里。
“邪祟擅用诡计,他们很会迷惑人,我不担心你打?不过他,我担心的是你会被他们迷惑。”
宋悯欢在茶几旁坐着,他回?道:“我会谨慎一些,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不是这般……”长乐眸光注视着他,“厉害的迷惑人心的阵法,会让你察觉不到你已经在阵中,你会以为你在里面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它们能够与你的认知结合在一起,所有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哪怕你明知是假的,你还是走不出来。”
宋悯欢认真听着,下?意识便问道:“为何?”
“有许多种的可能,里面可能太真实了,导致没办法分?的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比如之前你筋脉被人封住……你并不知晓,会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用灵力,比如有人把你的眼睛蒙住,你并不知晓,会以为自己眼睛再也看不见?。”
“有时候会被一叶障目,除此以外,兴许里面有你心中贪、嗔、痴、慢、疑与欲.念,你陷在里面,自然不愿意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心中有沉伤旧疴……你自己不愿意相信,于是你在幻阵之中逃避,不愿意面对自己真正的内心。”
“这般内心千疮百孔之人……通常经历了诸多痛苦。他们命运多舛、阳寿将尽、病痛缠身、信念枯散,他们……所念之人已经亡故。”
“于世间无牵无挂,这般……现实与梦境便没有了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