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弘文闻言愣了愣,“当初那个风水师不是这么说的呀。”
“他当时跟我说，北方五行属水，东方属木,而五行属水的厕所修在东北的位置水木相生，吉利啊。”
“……”
锦晔默了默道：“你怕是被他给骗了。厕所这种污秽的地方修在哪儿都没有吉利一说，最多只能称得上是安全罢了。”
听闻胡弘文表情大变，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外加良好的休养支撑着，恐怕他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锦晔没有理会胡弘文复杂的情绪，现在的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虽然卫生间的门修在了鬼门线上可也不至于出现像监控里这么骇人的场景啊。那个女员工郭蕾明明就是被某些东西生拉硬拽拖走的。
想着,锦晔不禁陷入沉思。一般灵体很少能触碰到人类，除非是有很强怨气和执念的厉鬼。
然而,他刚刚在这里除了能感受到地下一层特有的一股子淡淡阴气之外并未感受到厉鬼的煞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愤怒之余，胡弘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当即问道：“请问厉大师,你可有办法找回这些失踪者吗？”
如今失踪者的家属一个一个的都吵着问他要人，这要是再不能找回他们破了这个案子，他这个购物中心恐怕也别想开喽！
锦晔想了想道：“我试试,就是不能保证他们全都活着了。”
毕竟距离第一个失踪者的出现已经一个多月了,即便那人没被这些灵体伤害,可人要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吃不喝那也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事已经拖了这么久，胡弘文也对失踪者生还的期望值越降越低。他现在就想赶紧了结这事，旁的也不多想。听见锦晔如此说当即点头称好。
“那就麻烦厉大师了。”
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调查只能推迟到晚上。是以白日锦晔就在这座商城里闲逛吃喝玩乐，顺带还看了场电影。
当然,这一切的花费全都记在了胡弘文的账上，毕竟如今是他有求于厉大师，当然得把高人给哄开心了。
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商场关门，一群人这才正式开工。
第一次在深夜时分进入商场内部，胡弘文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因着那几桩失踪案，还有之前看到的女员工被不明力量拖走的可怕监控视频，再加上眼前漆黑一片的环境他就不由鸡皮疙瘩起一身。而他的秘书王奇更是如此，出于对未知力量的畏惧，他更是紧紧跟在厉大师的背后。
见状，胡弘文急忙学着他向锦晔和陆鸣靠近。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跟高人待在一块儿肯定是最安全的。
锦晔看着有些战战兢兢的胡弘文以及他的秘书王奇，默了默道：“胡总，你们就不用跟下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胡弘文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本来也并不是很想下去。目前搞不清楚底下的状况，能不用下去自然是最好的。
出于礼貌，他又问道：“需不需要把商场的保安叫来？”像他和王奇都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是真出了点什么问题还能有靠谱搭的上手的人在。
“不用了。”锦晔干脆的拒绝。
虽然知道胡老板是好意，但是就算叫几个保安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之前看过一部动画片，里面有一句台词他记忆犹新——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同样的，闹出事的罪魁祸首明显不是人类，要想对付他们自然得用他们那个世界的规则。
而且，人多了也麻烦。万一出现什么危险，这些一点灵力也没有的普通人可比陆鸣他们这些修者更容易受攻击。到时候他还得花精力去救人，那多麻烦。
“你们就在楼上等着我就好，陆鸣跟我下去就行。”
专业的事自然由专业人士来解决，胡弘文自然没有异议。
打着手电，锦晔便率先打头下了电扶梯，陆鸣随后跟上。
因着这个时间点商场停止营业了，这电扶梯也停运了。两人只得自行下楼。
虽然只有一层楼的距离，但陆鸣总感觉有些奇怪。
虽然是冬天，可从早到晚这商场内的空调一直开着，即便现在中央空调关了这温度也不至于冷的这么快啊。
“厉道友，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锦晔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这还用问？当然是先救人啦。”
“怎么救啊？你白天不是说初一和十五的时候灵界的门才会开吗？可是昨天农历十五刚刚过去了，下一次灵界门打开不得再等半个月吗？”
“半个月？”
听闻，锦晔顿住了脚步，挑眉看向他，“真要再等半个月黄花菜都要凉了你还想救人？”
被锦晔怼后，陆鸣当即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话。
就听锦晔继续道：“我之前也说过，灵界之门打开也只是这群人失踪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灵界门一开，阴气加重，这群人更容易撞鬼。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说着他举着手电筒径直走到了负一层的升降电梯门前看了看，接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眯了眯眼沉：“最关键的一个原因还是在这里。”
锦晔简短地解释后，眨了眨眼皮打开了天眼。紧接着，他眼中的画面瞬间改变了。只见原本普普通通的卫生间大门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就像奇幻电影和动漫里演的那样，在这暗漆漆的地下层发出了莹莹的微光，一闪一灭的。
奇怪……
陆鸣见锦晔盯着厕所的大门看得这般认真一时间有些好奇，“厉道友，你在看什么呢？”
锦晔闻言狐疑地看向陆鸣，拧了拧眉，“你什么都看不到？”
陆鸣愣了愣，“我应该看到什么？”
锦晔顿时沉默。不多废话，他抬手就在陆鸣的眼皮上一抹。
“你干嘛啊？”
“给你开灵眼。”
就这么一摸眼皮灵眼就开了？陆鸣听了很想吐槽。
然而下一秒，他就把这句话给重新咽回了肚子里，瞪大眼睛惊呼道——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一瞬间的惊吓之后，他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鬼门？那群人失踪就是与这玩意儿有关？”
锦晔眯了眯眼道：“是不是鬼门我现在也不能肯定。但是那些人的失踪与它有关是十九差不离的。”
闻言陆鸣微微一滞，“你白天不还说是因为鬼门的缘故吗？”
“原先我也以为是鬼门，但是如今看到这东西我就不大确定了。”
“什么意思？”
“如果是鬼门的话，这里的阴气应该比其他地方重才对。可是这里除了这个漩涡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
听闻，陆鸣沉默了。确实，不论是白天来还是今天晚上来这里，虽然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阴气，但也没超出异常的范围。因为整个地下楼层本来就有阴气。而且这卫生间也没感觉有什么格外异常的地方。若不是白天看了监控录像又听锦晔提出鬼门线的说法，他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
“那这东西是……厉道友你去哪？”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话毕就见锦晔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厕所大门走了过去。
见状，陆鸣急忙跟上。
在白色的漩涡前站定，锦晔伸出手在上面隔空试探了一下。虽然没有阴煞之气但是能隐隐感应到里头似乎有灵体的存在。
陆鸣拧了拧眉，“你确定要进去？”
他们连这玩意儿到底是啥都没搞清楚就这样贸然进去，万一在里头发生危险连个支援对象都没有，这样太冒险了。
“不进去怎么救人？”锦晔刚要抬脚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你要是害怕就在这儿等着。万一有什么事你还可以通知上头帮忙。”
当然，这后半句全都是锦晔的客气话，随口说说的。他一个活了上千年的神灵要是干不过现代社会的低级灵物，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他祖上还有他师父的脸面就要被他丢尽了。
“我会害怕？”
被锦晔鄙视，陆鸣颇有些不爽。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记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就听他道：“我还是跟你进去吧。你一个人进去不安全，万一出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那不就糟了？”
锦晔闻言无可置否地耸耸肩，“那你可得跟紧点。”
又一次被锦晔嫌弃，陆鸣不禁咬了咬后槽牙，“知道了。”
就在锦晔跨步走进白色漩涡的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阻力朝着二人突袭过来，瞬间将他们弹开好几米远。
“什么情况？”
猝不及防被弹开陆鸣有些摸不着头脑。再次进行尝试，然而依旧被推拒。
锦晔目光一凛，将手伸进漩涡里，一股阻力一直在推拒他的手似乎想要将他赶出去。
看来对方不欢迎他们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锦晔不由勾起唇角。不欢迎他们这些修者，这说明对方也许是在害怕。
既然对方在害怕，那么他们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想着，锦晔抬起手，运起灵力对着漩涡虚空画了一道符。
虽然早就知道厉锦晔实力超群，可是当陆鸣亲眼看见锦晔虚空画符后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能不借助任何外物外力虚空画符这一点连他师父的师父都做不到。而其他家族门派的长老们也没见过能用这种手段画符的。厉锦晔的实力究竟深到什么程度了？
感叹间，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漩涡震了震。
紧接着，在陆鸣惊讶的眼神中就见空气中一层近乎透明的隔膜开始出现了碎缝。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先是开裂，紧接着开始一片一片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