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脸也不老实?,傅语诺在浴室里拉着谢西然哼哼唧唧磨磨蹭蹭老半天,直弄得两个人衣服都湿透才罢休。
翌日,宋桀就被孙戴安远程遥控着来到安普总办给谢西然请罪,谢西然当时正在隔壁的会?议室里跟人谈事,办公室里只有傅语诺,她刚睡过一场午觉,穿着谢西然的衬衫。
她上午去了趟医院复查,经过急诊科不小心碰了脏东西,衣服上被糊了一滩不大不小的血迹,到谢西然办公室后被他催促着去后面的休息间洗了个澡。
休息间里其实备了她的睡衣,可是她偏爱穿谢西然的衣服,于是就换了他的白衬衫,幸好下头穿了条到膝盖的大裤衩,不然真要走光。
不过穿着谢西然的衬衫也够尴尬的,尴尬的不是她,是宋桀。
乍一遇见她穿着宽大的白衬衫迷迷糊糊地走出休息室,露着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宋桀愣了一下,他很快注意到这是一件男士衬衫。
至于是谁的,不用猜也知道。
傅语诺镇定自若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般熟稔,走到净水机前接水喝:“你找叔叔,他在隔壁开会?。”
“没事,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傅语诺扶着净水机一边喝水,一边戏谑他:“孙叔叔叫你来负荆请罪的?”
宋桀挺自然地扬了下眉毛,看起来并不为自己的失误负疚或惶恐:“偶有失误,人之常情。”
“你这?失误失的可真不小,几百万的单子就这么折你手上了,下头几百号人的饭碗呢。”
“没事,孙戴安会?替我补上的。”
傅语诺打量他,忽然领悟到:“你是故意的?”见他没反驳,她笃定,“你在跟孙叔叔斗气。”
宋桀还想说话,门从外?打开,谢西然一进屋先看见衣着随意刚刚睡醒的傅语诺,紧接着就发现沙发上一派闲适的宋桀。
他沉了脸色,回头给了温助理一个不善的眼神,将外?套脱下来披傅语诺身上,推她回休息室:“你先进去,我们大人还有事。”
傅语诺无语地看了眼没比她大几岁的宋桀,接受了这?个小孩子的设定,乖乖地躲进了休息室。
“谢叔叔好!”宋桀起身向他问好,双指搭着额头一扬,来了个潇潇洒洒的敬礼。
谢西然没跟他多?废话,直接了当?告诉他销售部正在紧锣密鼓地弥补他捅下的篓子,并且告诉他作为失误的一员,他有责任协助严经理处理问题,否则他很难允许他继续在公司工作下去,无法服众。
“没关系,”宋桀摸着手上昂贵的腕表,笑得挺轻松,“您直接把我开除得了,我没有异议。至于我爸那边,您把责任都推给我就行,不管什么理由,总之告诉他安普不会?再?录用我。”
谢西然愣了一愣,原来这不是公事,乃是一场狗血的家事。
好一个孙戴安,大的镇不住,小的也镇不住,这?神仙打架都打到他公司里来了。
孙戴安心里也苦,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指着他以后接他的衣钵,传他的家产呢,可这宋桀对经商为官通通不感兴趣,一门心思做他的心理咨询师,愁死他了。
送走宋桀,谢西然打电话把孙戴安教训了一通。
老朋友挺识趣,知道自己理亏,摆低了架子任对方消遣,待谢西然发完脾气,孙戴安才讪讪地斟酌道:“老谢……你最近这?脾气见长啊,你家那位又给你添什么堵了?”
谢西然掐断电话后在办公桌后头坐了一会?儿,打内线吩咐温助理别让人进来,然后回休息室捉傅语诺。
可一到她面前,语气自动温和了:“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就跑出去?”他上前想给她拢被子。
傅语诺这?会?儿别说换衣服,她连及膝盖的大裤衩都脱了扔一边,趴在床头玩iPad,两条大白腿曲在半空中晃荡着。
她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要换衣服,你以前都没让我换啊。”
谢西然被噎了一记,这?倒是真的,他平时出门都会记得上锁,今天不小心给忘了,可门口的秘书是摆设么?这?小温工作是越来越不仔细了。
“行了,别给我装了,”他躺进被子让她往旁边让了让,“现在几点了,我睡一会?儿。”
他昨晚忙到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开会?开到现在,眼压大,头隐隐作痛,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傅语诺不配合,背对着他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游戏配乐闹得他脑仁疼。
真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体力。
谢西然眯着眼睛养神:“这?什么游戏?”
“吃鸡。”
“嗯?”
“Winnerwinner,chidinner。”
“跨洋赌博?”他倒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听过这?话。
“老头子,你好过时。”傅语诺回过头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谢西然惩罚性地收紧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弄得她小声地倒吸一口气,傅语诺委屈吧啦,“都活到三十多?岁了还不能听实话,难怪温助理怕你。”
谢西然笑着咬她耳朵:“她怕我是因为给她发工资的人是我,你这?逻辑链不成立。”
傅语诺眨眨眼:“那我怎么不怕你。”
“因为你仗着我爱你。”
傅语诺笑盈盈地转过来仰着脖子与他接吻,ipad从手中脱滑,顺着床沿栽倒在地毯上,游戏配乐如故,遮住了床上细碎的水声。
*
何?筝说到做到,果然寻着机会在校团委给褚卫小鞋子穿,帮许知凡报仇,不料那褚卫也是个狠角色,他把她堵在西区的后山想教训她,何?筝自然不服输。
本来她可以凭着腿上的功夫快速陶坡,没成想许知凡在关键时刻蹿了出来,这?下好了要死一起死。
许知凡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虽然结局惨遭反杀,但过程还算壮烈,好歹护住了何?筝。
何?筝只受了点轻伤,一方面很感动,一方面又无语凝噎,觉得他着实?是个二百五,愣头青,哪有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
“阿诺,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傻?”何?筝对着气喘吁吁刚赶到医院的傅语诺发出灵魂疑问。
许知凡躺在病床上,这?回脸上倒是没挂彩,只是一条腿高高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