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无庸应了声就出去办事了。
胤禛看着?漪曦,正想问问她怎么想了,突然眼睛一亮,喜道:“福晋,你?脸上的水泡变小了。”
然后凑进去仔细看,道:“嗯,有些已经蔫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漪曦用手掩面,有些无语,这?厮不害怕吗?她自己都因为害怕而不敢照镜子。
她道:“爷,臣妾现在太难看了,您就别凑近看了。免得日后您对臣妾印象最深的就是臣妾现在这个丑样子。”
男人嘴上说着情深,又有几个不是看脸的?年轻貌美都有被冷落的,更何况年老色衰的?这?些高高在上的皇阿哥勋贵们岂是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对胤禛所?谓的情深,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无论是一时的情迷,还是想玩爱情游戏,他愿意演,她就陪着呗,不愿意演了,她也无所?谓,反正她每天日子过得也挺满足的。
不奢望、不妄想,心?态就会平和。
胤禛皱眉,每次都是这样敷衍,他真想扒开她的心?看一看是不是冰做的,他怎么做怎么都捂不热她呢?
可是他知道只要一开口,两人绝对吵架,她半分不在意,他却要气得半死。
可是谁叫他喜欢她呢?放不下、离不开,心?里唾弃自己无数次,却在每次她给个笑脸,想起她受的苦,心?又软了下来。
只能继续捂热她。
他给她掖掖被子,道:“以后……我说的话你?又不相信。”
“你?知道以前我对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吗?”
漪曦来了兴趣,道:“是什么?难道是大婚的时候?”
胤禛摇摇头,老实说,他对大婚的印象都有点模糊了,只记得当时他们两个年纪太小,而宫中额娘不喜,皇阿玛眼中只有太子,都没有人指点他们,很多事情都做得磕磕绊绊,灰头丧脸的。
后来……事情多了,女人也多起来,他觉得福晋笑容的弧度几乎没有了变化。他不是没有和她说过,他办差大有长进,皇阿玛和太子越来越信任他,她不用再战战兢兢了。
也许那时候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她才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吧。
等他发现没有他,她也能够独立解决各种事情,每天欢声笑语的时候,他才有些后悔。
如果她不需要了他,那么他又怎么会被她放在心中?他能赢得她的心?,看到她柔情似水的样子吗?
他看着?她的杏眼,漆黑的瞳仁映着?他的身影,这?给了他一种错觉,好似她对他一往情深一样。
他喃喃道:“是第一次教你?写字的时候,你?……很认真,也很好学。”
他记得当时她只是穿着?了一个普通的淡青色旗服,普通的头饰,可是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看过来,他脑中只浮现一句话: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绮丽难忘。
那次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他的视线每次都忍不住追逐她,直至她的身影牢牢刻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的这?个回答,漪曦却有些失望,就这,就这?还以为是一见钟情的浪漫开始,结果却是学霸的枯燥教学。
可无论内心?怎么吐槽,面上还是笑盈盈道:“那时因为爷没有几个学生,这?才显出臣妾来。”
她勾心斗角不行,学习习惯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胤禛刚准备说他教过好几个,李氏、宋氏、弘昀等等,但随即感觉不应该在福晋面前说出来。
所?以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道:“我们兄弟学习的时候,每日早起晚睡,背书至少要背一百遍,现在皇孙们,没有几个能坚持下来的。”
这?时他又想起了弘昀,莫要说背一百遍,五十遍都难,背了五十遍之后,背书还磕磕巴巴的,一天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完全学不进去了。
明明以前看着?还是一个上进聪明的孩子啊?
而三阿哥如今四岁了,启蒙的书都没有读完。弄得邬先生隔一段时间就委婉地暗示他多注意阿哥们的教育。
他哪里不知道他的潜台词?不过是看弘昀和弘时资质不好,让他把其他阿哥的教育早早的抓起来,最好让福晋生一个和弘晖一样聪明伶俐的嫡子,免得他后继无人。
他当然也喜欢福晋生的,四阿哥五阿哥且不说资质,就说他们的出生来历,他都觉得膈应。
至于六阿哥,看着?他生母的张狂样,要是真让他得势,耿氏能让他好好孝顺福晋?
他不敢赌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福晋自己生。可是福晋她压根没有靠近他的意愿,他又不愿意逼迫她。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道:“他们都不如……福晋的资质。我听过民间一句俗语叫娘聪儿女慧,可见母亲聪慧,生出的孩子大多能成才。”
漪曦冷着脸道:“不敢当爷的夸奖,要是臣妾真的聪明,弘晖就不会死了。”
说完翻过身,背对着他。
胤禛恨不得想给自己两巴掌:明明两人刚刚的气氛挺好的,试探个屁呀,现在又僵了,好了,现在怎么办?他该怎么哄人?
唔,先前听谁说的?女人一生气,首先一定?要先道歉,而且这?次的确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