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那日爷的反应吓住了她,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她自己也吓晕了。
这样子莫要说她自己,就连普通人看着都觉得难受,到时候两位阿哥长大了还能认她?那她辛苦这么久,拼死拼活地能得到什么呢?
只能下狠心的减肥塑身。
漪曦微微一笑,道:“那就继续加油吧。”
***
弘昀知道侧福晋的人选后,沉默了很?久,继续读书。
张格格虽然成为了他的母亲,可是两人本来就没有见过几次面,他又早早的住在前院,就更没有什么交集了,所以两人实在没什么感情。
他觉得张格格得到消息可能会迁怒他,索性他就先不过去触霉头了。
张格格等了许久都不见弘昀过来,气得摔了一套茶杯,走来走去,怒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养了他一场,他就不知道帮我说一下话吗?爷可是把他当世子培养的,结果世子的额娘只是一个卑微的格格,他自己觉得脸上有光吗?”
贴身婢女忙胆战心惊道:“主子,噤声,小心隔墙有耳。您忘记福晋当初的话了?”
福晋可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改了一次玉碟自然能改第二次,到时候主子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主子从逼仄的福祥苑搬出来,单独住一个院子,又有了一个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张氏觉得自己不比宋氏差,且她抚养的还是儿子,竟然让宋氏博得先筹,气哪里能顺?
于是骂骂咧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甚至话里?话外都隐隐有些责怪福晋。侍婢脸瞬间苍白了,于是赶快示意人去喊弘昀过来劝说。
弘昀听说后,眉头一皱,心里?很?有些不耐烦,可是张格格如今是他的生母,他也不能不管。于是趁着休息的空档和邬思道请一会假,匆匆忙忙的赶往福泽苑。
张氏一见弘昀和胤禛相似的冷漠面容,顿时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弘昀也不和她废话,开门见山道:“张额娘,以我的身份经历,你抚养了我,只怕永远得不到福晋的信任,想成为侧福晋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但是如果您不愿意抚养我了,我倒是可以和阿玛提一句,再重新改一下玉碟。以阿玛对我的看重,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张额娘,您觉得呢?”
玉碟自然不是能够随便改的,可是吓唬没有见过世面的张氏还是足够了。
果然张氏被吓得发抖,她本来就不得宠,好不容易天下掉下来一个大儿子,要是真被改了,爷定然会迁怒于她,到时候她还能有出头的机会吗?搞不好直接病逝了。
越想越害怕,她忙拉着弘昀的胳膊,哀求道:“二阿哥,是我迷障了,胡说八道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再奢望了。今儿的事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弘昀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打了一个棒子,还得给一个甜枣,他凑过去低声道:“张额娘,在我没有长大之前,你须得记住低调再低调,最?好能够让福晋忘记你。如?果将来我有幸能够出头,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共享我的荣耀,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生母。”
一打一拉让张氏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她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眼睛充满了希望,道:“是,我听二阿哥你的。”
“好,有什么事你让人到前院找我。我还得回去上课,张额娘,我先告辞了。”
弘昀随意行行礼,匆匆忙忙离开了福泽苑。
张氏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战战兢兢了一会儿,才嘀咕:“二阿哥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他才七岁。”
侍婢扶着她,小心安慰她道:“主子,二哥厉害您才有盼头呢。”
张氏沉默了一会,道:“既然他觉得福晋不信任他,你觉得福晋会让他出头吗?”
侍婢吓得一哆嗦,道:“主子,奴婢不敢。”回答。
张氏想起福晋的厉害,也被吓得颤抖起来,忙道:“快快,扶我去休息,我得睡一会儿。”
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而?安福苑武氏偶尔听到侍婢的抱怨,厉声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就离开我这个院子。我的身边不需要心大的丫头。”
又对三岁的弘时微笑道:“额娘只希望我们的弘时健健康康的,咱们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啊。”
弘时早就对李氏没有印象了,他只以为武氏是他的亲生母亲,抱着武氏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嗯,儿子听额娘的。”
漪曦听到张格格和武格格消息,一笑而?过。
白驹如?隙,时间过得飞快,康熙四十七年很快就到了。
而?进了康熙四十七年,朝廷气氛竟然变得缓和了。
可是漪曦却觉得这是大风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