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祉砚在律所的生活还是像在学校那样规律,早晨七点左右到位,下午五六点下班,有官司时再加班,打完还能歇两天。
宋祉砚在天辰这一年节节高升,成了刑律界的后起新秀,冬季降临,宋□□号再度回归,他后半年专注刑法,在法庭上从容不迫,跟张天民的温和气不同,宋祉砚沉静的脸上已经有三分不容置喙的凌厉,哪怕他长得从不让人害怕。
大抵是如同冷面菩萨的存在,生杀夺取之间还留有无限的悲悯。
这一年宋祉砚成就了不败神话,拿到了很高的年终奖金,张天民还给他弄了个绶带,宋祉砚在台上头一次社恐发作,等下台就找了个角落喝酒躲避应酬。
虞音跟秘书处的姐妹关?系不错,她?们在这个律所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虞音有意躲避男性?门的目光,绕了一圈没找到他,等去拿香槟才看到他躲在这里不愿意出去。
宋祉砚或许是累了,趴在吧台上摩挲自己的头发,虞音俯身亲了亲他的发窝,他抬头时还碰到了她?的唇。
虞音的吻蜻蜓点水般掠过,宋祉砚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拉到阴暗处好好缠着?,虞音害怕口红被弄脏,后退躲闪,还笑话他:“你以前不怕人的。”
宋祉砚道:“只是不得不。”
虞音笑着?坐在他身边,陪他熬走一个又一个“有用?的人脉”,虞音看他最终还是妥协地走向张天民,临散会又揽着?她?的腰,把她?安放在后座位上才去帮忙送人。
张天民俨然把他当亲儿子用?,更别说最近跟艾琳成了,他还得到了一个小女儿,每天疼得不得了,把烂摊子甩给宋祉砚便径直奔回家逗孩子。
宋祉砚上车后拉开领带,外面下起绵绵的细雪,虞音用?手抚过他的睫毛,那晶莹的雪花早就化成水滴坠下。他靠在椅背上抱住虞音,让她?躺在他腿上,他垂头抚摸她?的发,虞音轻笑:“怎么一直看我?”
宋祉砚低低道:“好看。”
她?很少?听他夸赞她?的容貌。虞音眯着?眼睛握住他领带的边角,然后埋在他腰腹道:“哪里好看?”
饶是他这样的文科生,也很难描绘出虞音的好看。什么桃腮粉面,樱唇朱口都?过于世俗。宋祉砚的手指掠过她?的侧脸,最后手指穿过她?的发,温声道:“哪里都?好看。”
虞音被他的纯粹弄得耳垂发红,仰头靠近他的皮肤,他将大衣早早地披在她?身上,唯恐她?冻到分毫,衬衣之下就是他的体温,虞音贴在上面,几乎被他暖得睡着?。
这时宋祉砚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回去?”
虞音合着?眼闷声道:“我爸早就回家了,咱们年前回就行。”
宋祉砚握着?她?的肩头不语,虞音又说:“砚哥,其实不急。”
她?说:“我不是为了和你结婚才这样的。”
虞音在律所看遍了夫妻之间的悲欢离合,时常恐婚,但宋祉砚爱她?,比那些分割财产用?的制度要?好一万倍。
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是真心,常常听人说“对你好”并不可靠,虞音明白他对她?的私欲远远低于她?的所思?所想,宋祉砚凡事把她?放在第一位,那么偏爱。
虞音那天想了许久,不想给他任何压力,她?再也不要?求父亲对他的认可,宋祉砚明明不需要?那种东西。
宋祉砚却说:“慢慢来。”
两个人到家,宋祉砚放下衣服,在浴缸里为她?准备好热水,虞音穿着?高开叉的礼裙,高跟鞋随脚一踢,连裙子都?不动手脱。
她?被宋祉砚养得很娇惯,每天只需要?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等着?他喂饭洗澡。
两个人落在浴缸里,虞音的疲乏被纾解,抱着?他的脖子摇晃,宋祉砚垂头给她?擦脸,现在他卸妆都?熟能生巧,有时候虞音上班累了,他还会帮忙洗脸。
虞音仰头说:“我真幸福。”
宋祉砚轻笑:“怎么说?”
“因为你爱我。”
他目光柔和,轻吻她?的唇,一来二?去,水便没那么平静了。虞音最后累得趴在浴缸沿上,回头看到他还在肩头轻咬,只能求饶。
宋祉砚在这方面能力卓越,虞音不得不服软,他偶尔用?两次坏,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听劝的。
他把人团在怀里,刚才没真弄她?,想着?怕她?会怀上,虞音却腿软得难以直立,被他打横抱了回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床上还延续了刚才的话题,宋祉砚结束后便在她?耳边问:“音音,不想嫁给我么?”
他已经在心里打算好求婚的样子、婚礼上适合她?的婚纱、要?不要?孩子、如果?要?孩子叫什么、如果?不要?那就买个小宠物?之类的,轮番换了好几个方案。
前提都?是虞音愿意嫁给他。
虞音听到他的语气,心里紧张,她?侧头吻他,缠绵地说着?情?话:“我只愿意嫁给你。”
明天休假,后半段绵长许多,虞音撑不住侧身睡了过去,宋祉砚不介意在她?睡着?时做,虞音被弄得苏醒翻覆,等他满足才能作罢。
她?和宋祉砚在一切方面都?十分契合,除了时间跨度上略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