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不会画全妆穿着高跟鞋出来只为倒垃圾的。
她裹好加绒的皮衣,一抬眼就看到来往人群里的宋祉砚。
他原地站定,看她快步走到自己身边来,眉眼都柔和了,垂头问她:“打扫卫生了?”
“我自己收拾啦。”虞音背着他的电脑,宋祉砚拿过来拎好,听她说,“回学校吧,图书馆?”
宋祉砚总在她家,虞音都觉得耽误人家学习。
他问她:“嗯。衣服拿错了,有机会我过来拿。”
虞音想起他的衣服,耳朵微红,小声说:“我帮你洗了。”
她两手插兜,掏出来一堆零碎的东西,给他往口袋里塞。
宋祉砚在看到精装的口袋卫生巾的时候脸也红了。
虞音知道他不但有些脸盲,对衣服也完全没有概念,故意买了一套相似的好衣服放在门口,她抱着他的旧夹克,他从高中就经常穿这件,口袋很大,看得出来是旧衣服,可一直干净整洁。
她想帮他洗一下,就伸手将口袋里的零碎掏出来。一开始抓出来一些发卡和头绳,都是她喜欢的风格,再掏就是两个放在深黑色纸包内的口袋卫生巾,她看到的时候双颊通红。
以前虞音的生理期不太准又会疼,有次放学回家虞音突发情况,她肚子疼得打转,宋祉砚赶紧把她抱回家,还从超市买了一堆女孩子要用的东西。
十几岁的时候很羞于面对这些,宋祉砚不好看她,轻咳两声,跟她道:“因为经常照顾我妈妈。”
虞音神经再大条,还是会感到羞涩,换完衣服他还在熬红糖水,她以前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妈妈常不在家,姐姐留学得早,虞音平时爱吃冷吃辣,生理期这方面不怎么在意,再加上高中学习压力上来,最近总会痛经。
宋祉砚第一次处处回避她的目光,熬完就走人了。
虞音偶尔还是会忘了带卫生巾,同桌没有的时候,她总能从桌兜搜刮出几片新的还有暖贴,掐的时间很准。
一开始以为是同桌忘记什么时候还给她的,再加上她也不是次次忘记,就没深究。
最近她还是生理期,她从没想过那些是宋祉砚按着她的月份帮她准备的,虞音都难以想象宋祉砚居然会每个月有几天都把这些揣在口袋里。她伸手再去掏,还有面巾纸之类的,都是很袖珍的大小,虞音有次流鼻血,还用过这样的纸巾。
她掏来掏去,那些女孩的小零碎,都是她常用的,宋祉砚像个哆啦A梦,虞音都没有考虑过他为什么总能掏出来一枚发卡别住她乱窜的碎发,他那么自然,她都不会去质疑。
另一个口袋,一包很普通的香烟,还有一个略有磨损的打火机,以及他经常带着的优盘。
打火机不像他喜欢的风格,大概是谁送给他的。香烟盒子应当不是刚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空位,大抵是因为他也不常抽。
虞音在床上抱着他的衣服,好像抱住他整个人,宋祉砚在某些方面,单纯温柔得可爱。
她好好拿出来分类放在床上,临走时自己装好,现在才掏出打火机,宋祉砚很避讳让她知道他抽烟这件事,下意识去拿,虞音有些醋:“谁送的?”
宋祉砚伸手笑道:“周远。”
虞音早猜到了,她故意后退,晃着打火机,宋祉砚无奈,苦涩地轻笑,又伸手道:“真的。”
虞音在跟他玩闹,后面来了辆摩托,宋祉砚把她拦腰抱过来,其实车离她还有八丈远,他却紧张地好像车就是冲着她来的。
虞音低头把打火机放在他的口袋,他很快握住,虞音的手指的和他触碰,她的额头磕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娇,“我早就知道。”
宋祉砚心跳加快,他清楚自己有惹人讨厌的地方,这样遮挡,也没法挡住她探究的目光。
虞音说:“感觉你这样,还挺内个的。”
宋祉砚低头问她:“哪个?”
虞音仰头,对上他的眼睛,脸就如火烧一样,虞音小声说:“不知道,反正挺好看的。”
她一想他穿着衬衣,靠在栏杆上,烟纠缠着他的黑发,就感觉的那个画面陌生又具有诱惑力。
虞音对他的唇那么关注,她想象着烟嘴压在他的下唇上,脸就止不住地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