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长干巴巴的,但还是跟尤戚套近乎,声音甜美,“你们干嘛呢?”
我是无所谓,我从来不在乎什么脸面,唯一让我头皮发麻的只有厉尤戚,我没应她们,尤戚也没。
他就像在帮我消食一样,但我压根就消食的快感,只有魂飞魄散的紧张。
尤戚到底要干什么,我的肚子招他惹他了?摸摸摸,死变态!
副班长下不来台,又转而问我,我虽然嘴欠,但起码会回应她,“涂山?”
我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但主子还在,我怎么敢擅自嚣张地骂人,绷着脸不说话。
副班长委屈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估摸着她又要掉银豆豆了。
确实,以前好歹是正副班长,听着就一对儿,现在尤戚打了个架,全校得有一半的女生都来跟她当情敌了。
真惨。
“在想什么?”不知不觉尤戚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吞了口喉咙,嘿嘿笑,“没什么没什么,就在想爷您怎么这么英俊。”
尤戚揉完了肚子,还是离我这么近,“你喜欢?”
我连说不敢,不动声色用屁股地往后退,最后成功地把屁股掉了出去,得以从尤戚的课桌上下来。
尤戚没动手拉我,我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溜之大吉,尤戚又问,“前世和现在的,喜欢哪个?”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我只能继续一脸笑,“看您说的,您长得一样啊,都俊。”
“爷,我那什么,内急。”
尤戚勾起意味不明地笑,声音不高不低,“我按出来的?”
我轰一下,捂着肚子,牙快磨平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恶心了一把他大的,“都是屎!”
说完就跑,刺激。
但是我又怂了,在厕所蹲着,等我终于蹲麻了,磨蹭着回去坐下,尤戚没看我也没说话,就好像那简直是我最平常的一句玩闹,他根本没放心上,不值一提。
这周四五要期中考,尤戚指导我复习,别人来问问题他也会回答,但都不如教我的时候耐心,渐渐的,没几个人敢来问了。
考完试后的周一张盐吊着胳膊回来上学了,他们后排的男生瞪我瞪的眼都大了一倍,我向来脸皮厚,不怕死,闲着没事还能冲他们笑笑,赖予森他们一看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揍我,一班人再看戏的看戏,劝架的劝架,但只要尤戚回来,他们就不敢叫嚷了。
我一天天过得跟精神分裂,又是孙子又是爷,在尤戚那里我老老实实,他一走,我就使劲挑衅,在老师眼皮底下跳舞。
相当累。
我其实有点迷茫,除了尤戚主动脱马甲的那晚,还有吃饭后他总要摸我肚子,其他时间没有两样,他是厉尤戚,也是尤戚。
有区别的是我。我也说不清我的毕恭毕敬是阴阳怪气还是真的拿他当主子,而尤戚也是,随着我表演。
他早就洞悉了我。
我又不爽了起来。
可我不敢蹦跶尤戚,憋得慌。
尤戚替我剪指甲,我用力躲开了,刮到了指腹,一星点肉,我扬着笑脸,“我自己来,爷,您写作业。”
尤戚眉眼冷下来,我极为熟悉他这种表情,但我还是笑着。
“阿锦。”
他如今只叫我阿锦,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上一世的人,而我们还有那么多的纠纷理不清。
“阿锦,伸手来。”
我只好手伸了过去,尤戚怎么还喜欢上了干这种活儿,我知道前朝一个皇子,就有这种嗜好,喜欢给自己的妃子洗脚,如果妃子的脚不好看,他就会暴怒。我打了个寒颤,尤戚该不会变成了人妖。
但事实上是,我从小的指甲尤戚就没少帮我剪,因为我以前生活自理能力很差。
我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我的手指上,突然有一个想法冒出来,也许这一世不一样呢。
封建王朝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在现代没有王爷,也没有奴仆。
但随即,我又回过神,我骨子里便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