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乔以越点了?点头,依旧挽着她的胳膊,垂下的手扣住她的掌心,熟门?熟路地领着她往侧门?走去,“我本来还打算晨跑呢,去大楼后面吧,前面有人拍。”
侧门?外是一条小路,拐向宿舍大楼后的小树林,树林三面都是篱笆,前方是个人工湖,和其他区域隔开了?,相当于生活区的内部公园,里面空气挺好?,乔以越有时候会来这林子里晨练。
在?林子里慢悠悠踱了?一会儿,到宿舍大楼被枝叶挡住大半,周舒礼才开口,有点忧心忡忡的:“小越啊,我问你个事,你前个公司是叫玖圣音乐传媒吗?”
听到这个如今听来有几分遥远的名字,乔以越不禁皱了?皱眉,距离解约才过去大半年,原本很熟悉的几个字竟已透出陌生感,她怔了?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怎么啦?”
“是这样?的,那家公司前几个月进行了?资产改组,目前最大的股东就是Kiwi。”周舒礼停顿了?一下,留给乔以越一点反应时间,“简单来说,玖圣音乐传媒现在?差不多是Kiwi的子公司。”
“这样?……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乔以越脸上浮现出几分迷惑,她早就解约了?,也不懂投资的事,不清楚周舒礼和她说这个的用意。
“我有一些做新媒体的朋友,据他们说,当然,这些都是不能公开的,我这里只?能说是我的猜测,你的那些……”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你那些负面新闻,最初是玖圣买的,在?各个平台都有投放,还有一些容易引人误解的影像文?件,也都是从你曾经的运营团队手里流出去的。”
乔以越顿时怔住,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不自觉抓紧了?周舒礼的袖子,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住,只?能徒劳地任凭自足下窜起的寒意将自己吞噬。
某种程度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把她做出局的必然是参赛的几家经纪公司之一,但听到是自己的前东家下的黑手,她仍是犹如被迎面打了?一闷棍,一时两眼发黑,脑子里嗡嗡嗡地乱成一团。
“为什么?”她艰难地吐出抑不住战栗的音节,“为、为什么?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她在?玖圣没?得到什么发展机会,说是白白蹉跎了?三年也不为过,她对公司说不上喜欢,可对那三年的生活还是有感情?的。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她和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一起做着漂亮的梦,为了?更好?的将来而努力,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镌刻在?记忆中的快乐终归是真的,那些都是她愿意怀念的美好?过往。
可现在?她却被告知,对她这么残忍、恨不得将她的存在?都碾碎、抹杀的是曾经她寄托梦想的地方。
“小越,没?事,没?事。”周舒礼看她失了?神,连忙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起她的手背,安慰道,“都过去了?,别慌,别慌啊。”随后,她等了?一会儿,等乔以越情?绪稳定了?一些,才继续问道,“我就想问问,你在?上个公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得罪人?”乔以越咬住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想哭的冲动压下去,接着,她把记忆里有关前公司的事翻出来,仔细过了?一遍,之后缓缓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啊……”
她在?玖圣的最后一年过得不算愉快,和被冷藏没?什么差别,哪怕是自己找来的工作都会被推掉、或者转给别人,不过除了?吴恺元和另外两三个人,和她同?期进公司的其他人差不多都是这情?况,所以她也没?觉得是自己单独被针对了?,和有几个轰轰烈烈与公司撕破脸皮甚至闹上法庭的队友相比,她都算很配合的了?,没?闹也没?吵,安安静静熬到了?合约到期。
照理?来讲,她这种本分踏实、最后和平解约的前员工,不至于招人恨才是。
“舒礼姐姐,之前的情?况我也和你说过。”乔以越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她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嗓音中仍是染上一丝哽咽,“那那时候我、我什么工作都有好?好?做啊,有次通宵了?两天,排练节目,最后一句话就被取消了?,我、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应该没?得罪人啊,再?说,再?说……”
她想说,就算她得罪了?人,也没?必要这么对付她吧,这都把她往死里整了?,可她想到圈子里她曾略有耳闻的一些匪夷所思行径,便说不下去了?。
人心险恶,她知道的。
周舒礼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好?啦,我就问问,没?有那最好?不过了?,你也别胡思乱想。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稍微留个心眼。”
说到这,她话中带上了?几分严肃:“尤其是和来自玖圣的选手一起时,当然,选手不见得知情?,但她的团队说不定会想办法利用你做文?章,尤其是你现在?势头不错,被盯上概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