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过,磨牙倒也算好!
想着,小肥不由挪动几步来到柳扶修身边,接过肉干啃起来。
味道淡淡的,有一种烟熏的气味,口感硬中带韧半天咬不断。没有咸味,只有原始肉香。但是小肥表示自己不嫌弃。
“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吃掉一块肉干,小肥黑豆豆眼单纯无邪地看着柳扶修。
柳扶修又递了肉给小肥:“怎么知道我有事想问你?”小兔子还挺聪明。其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要问什么呢。
小肥眨眨眼:“因为你将那个人类放在那里,反过来喂我吃的。”
我知道那个人类对你很重要,你总是很关注他。比我的哥哥们关注我还多。越过人类突然来喂我,一定有事求我。
柳扶修透过小肥的眼睛看见它的想法,不由赞一声思路清晰。
如此便也就直接问了:“你们知道自己是巫术动物吗?见过其它巫术动物吗?你们的能力又是怎么来的?使用方式?”
小肥:“……问太多了。我只知道我们天生就会用自己的能力。还有别的一些知识是别的兔子教的。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兔子的?”柳扶修是作为人叫蛇为蛇,才知道自己是蛇的。那兔子们怎么知道的呢?
小肥:“真是奇怪的问题。兔子就是兔子啊?”小肥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身回去挖洞去了。
柳扶修有一瞬是没想明白的。想不明白就开始收拾东西,在平台上四处走走。整理柴火,点了个火堆,将所有鸟肉烤熟了。翻了翻蔬菜,从石头下面解救出来一些。
然后搬着还存货的蔬菜堆到崩睿的脚边开始串蔬菜肉串。
崩睿也来帮忙。一人一蛇随口聊着天。
聊着聊着柳扶修忽然明白,兔子知道自己是兔子,知道草叫草,知道土豆叫土豆,都是因为表达方式的不同。他自己听到的是语言,是因为他作为人类使用语言。兔子们的叫声只是表达意思,到他这里大脑自动转换成语言。
兔子们只是表达自己是这种动物,这种动物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名字。就是那么一种动物。但是柳扶修听到耳朵里,脑子里自然就变成了语言,成为“兔子”。
也就是说,兔子们甚至熊们本身都是不会说话的。它们之间的交流就是一种意念上的交流理解,熊理解的熊语,兔子理解就是兔子语。本身所谓的语言其实是不存在于动物之间的,只有意思是交流的实体。
这样说来,他能听到睿睿和兔子们说话,的确算是一种特殊能力。
而他只能感受到普通动物的情绪,听不到声音。也是因为情绪本身在人的语言中是没有表达方式的。人说我快乐我悲伤我恐惧都是一种间接表达,是一种形容,而不是情绪本身。
因为就算不悲伤,也可以说自己悲伤。就算不快乐,也可以表达为快乐。
所以当松鼠恐惧他的时候,作为不会交流的普通动物它喊不出救命,因为那对它来说没意义。没有表达的动物不可能知道表达的意义。于是柳扶修也听不到它说话,而只能感受一种情绪。
不是不是能说,是不会说。
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因为真的什么都没想。
想通这点柳扶修再看兔子们的能力,柳扶修就不怀疑自己是普通的蛇了。从巫力上来说,他是个万能翻译机,又有力气,不比兔子们差在哪里。
兔子们费不少力气挖开一块,除开这样挖形状平整的优点之外,说到底也没有柳扶修一铲子下去快。
不过话说回来,兔子们挖地道是不让柳扶修和崩睿插手的。
嫌他们门外汉,一不小心一铲子下去就容易把还没完全弄好的地道挖塌。
柳扶修也就改成后勤工作了。
烤着烤串,吃饱了的四眼拍拍肚皮,又有了动力。转身回头,找花斑已经挖进去的地道口,蹬着土爬了进去。
花斑头脑好,以前在兔群里就数花斑挖洞课学得好。地道的方向,怎么规避石块、岩石层,怎么保障通风,怎么挖最省力,入口出口怎么选到好位置等等这些花斑都会。
因为它们的力量是只对泥土生效的,所以在地道开挖前要先确定地道轨迹。不然如果挖着挖着路上被一块大石头挡住,它们没办法穿过石头,这条路就要废弃。
会白白浪费太多食物。
巫力用起来就跟人的力气一样,有限。
而且使了力气之后不可避免的就很饿,要吃很多补充能量,否则就没办法继续使力。这对于它们来说是消耗很大的一种行为。如果不是食物充足,通常都不会大肆开挖地道。
现在之所以挖,也是为了对付熊没别的办法。
就算花斑觉得他们目前的食物储备可能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它们的巫力消耗——毕竟是要挖一个两脚兽都能钻进去的豪华版大地道。
但是在饿肚子的风险和往别处逃跑被熊群追上的风险之间,谁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现在花斑在做的事情就是确定地道轨迹,已经钻进去好半天了。
等它挖好模板之后,小肥和四眼才能顺着模板拓宽。现在只能在崖壁上做出一个能藏人的凹陷,保证晚上睡觉不被落石砸到。
柳扶修烤了一些串之后,就交给崩睿继续串。
自己钻过地上的障碍物,四处搜寻。找到一个鸟窝,窝里还卡着一枚没碎的鸟蛋。
柳扶修先把鸟蛋拿回去放火堆边缘烤着,又把鸟巢拖回来扔进火里当柴火烧。
火焰的光在天色渐暗之后,代替阳光成为黑暗中的明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