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站在正确的一方?
顾长月将他?的话回味一下,终是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鬼宗与古洲的恩怨起于门?派的争端,谁说得清楚谁对谁错?
当然,作?为鬼宗宗主的继任者?,对于顾长月而言,鬼宗便?是对,一直致力于铲除鬼修,捕捉鬼修的古洲便?是错。
反过来想想,陈柬洛是莫遗策的弟子,自然是会站在古洲一方,除非他?想得更为深远,如三界六道,运转自然…
思及此处,顾长月怔了一怔。
再看向陈柬洛时,眸光有些变化。
陈柬洛笑道:“我的意思,正如你所想那般。”
顾长月讶然,她没曾说出口的,他?竟明白?了么?
她想到的是当年顿悟之时听到的声音和那人?以及地府,同样亦包括当年你那两个?声音所说的“平衡”。
如若要保持平衡,鬼宗明显是正确的这方。
可是陈柬洛真的明白??或者?他?不过是碰巧而已?
顾长月道:“我所想的,你不定明白?。”
陈柬洛又笑:“我认为很明白?,否则那时也不想将你娶回家,你是个?好姑娘,虽然你不善良。”
顾长月皱眉:“念在大家都是旧识的份上,挑明了说罢。”
陈柬洛偏头看向石洞外头,叹道:“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比跟暮云埃好。至少我是懂你的,暮云埃只会逼你,他?会时时监视你,你永远没有自由。”
顾长月同他?一起看向外头,陈柬洛的意思是不想挑明,因为暮云埃在偷听。
若换做以前,她相?信暮云埃断不会做这种事情,但现在却是不好说的。
说来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暮云埃和古四长老狼狈为奸,明明知晓她是鬼修却未曾透露,想来是不会轻易将她的身份暴露出来,他?们所讲的这件事情,暮云埃知晓与否并?不重要,况且他?也不一定会听懂。
再者?,这一切不都是陈柬洛告诉暮云埃的么?多?说一点也没什么。
她不说话,意思却很明白?。
陈柬洛反而不这么想,他?继续隐晦地道:“暮云埃如今疯了,对任何人?都冷漠得紧,看我,也算是对他?有恩吧?到头来他?也是会出卖我的,至于你,说不准……”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暮云埃又回来了。
他?拿着寒冰剑,一步一步踏入,所过之处,脚下便?蔓延一寸白?色冰霜。
他?的神?色阴沉冷然,语气里亦是森然的杀意:“你们说太久了。”
陈柬洛站起来,道:“我还想告诉她,除了我没人?可以救她。”
暮云埃冷道道:“滚。”
陈柬洛自顾自地道:“我学艺不精,所以这个?故事我改得太空洞,很多?人?都不见了,也有很多?人?我控制不住,进步了这个?故事,哎,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我会求师傅把你交给我。”
也难怪,禾摹祖师浩然师祖,不会眼睁睁看到浩然派弟子被古洲处决,可是除了比试台上出国面,到现在也不见人?影,除此之外,天枢真人?、刑老前辈乃至小师弟毛小锐亦不知所踪,这并?不是亡复台世界自身的关系,而是陈柬洛的关系。
他?当真不是故意的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柬洛说暮云埃可能出卖他?,那是不是这就是他?不肯明白?说出他?站哪一方的关系?
她想,如果陈柬洛是站在古洲一方,那么他?大可以说出来,相?反,的确不能说的。
深深呼吸一口,却见暮云埃的寒冰剑已经朝陈柬洛刺去。
那势如破竹的态势,整个?山洞都弥漫着霜降的冷意。
可是白?光过处,哪里还见得到陈柬洛的影子?
他?在活了两世的元婴剑修的剑下,溜走了,唯独留下两个?字:“等我。”
暮云埃咬牙切齿,冷冷地转过头来看她:“你要等他??”
顾长月觉得自己不能刺激他?,也不能让他?看出她有心向着陈柬洛,因而淡漠地道:“我不等他?,我只想看你们自相?残杀,在你这里受你折磨,去他?那里却受他?折磨,要是你们都死了,我便?自由了。”
暮云埃果然收了剑气,走到她身边坐下:“你想回摇光峰,去找你的小师叔?可惜了,这里没有他?。”
顾长月不说话了。
暮云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袍,虽然有些大,但是很顺眼,心情似乎又好了些,“你即便?不说话也没用,你注定会在我身边。”
说着又伸出手?,指尖刮过她的脸庞,停留在耳根上,轻轻摩擦。